小白臉花顏拿著一條羊腿啃著。
看到肖榮勵意興闌珊,趕緊把羊腿放下來,拿手帕擦擦嘴,說道:“老大,這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不過老大你命好,呆不多長時間就該回去了吧!唉,哪像我們,這輩子怕是看不到花花世界了。”
奉承人奉承的天衣無縫又不落俗套。
往日裡,這種奉承總能搔到肖榮勵的癢處。今日不知道什麼原因,肖榮勵扯了一下嘴角就算是笑了,後頭依舊興致缺缺。
“老大,還因為之前那件事不高興啊?事情不是都過去了嗎?”
肖榮勵不屑的睨了一眼小白臉。“那算什麼事,我至於不高興?”
酒喝得有些暈乎乎了,就把家裡的那點子破事給小白臉說了。
說著,拿著桌上拆羊肉的刀子,做了一個殺人的動作。
小白臉最多就是做做拆白黨,騙騙空虛寂寞冷的舞女和獨守空閨的有錢人家的太太。牙口不好嘛,隻能吃吃軟飯。
殺雞都不敢,更彆提殺人了。
嚇得一哆嗦,差點腿一軟突嘍到桌子底下去。喝下去的酒都變成冷汗冒了出來。
看他這樣,肖榮勵更看不起他了。臉上神色表明了對他的蔑視。
小白臉知道,他若是不能說點或做點讓肖榮勵滿意的,今天這頓酒就是他跟著肖榮勵混到的最後一頓好酒菜。
想想以後天天就隻能吃煮土豆、烤土豆、蒸土豆,土豆鍋裡下土豆……,放出來的屁都一股子土豆味,小白臉就打了一個冷噤。
小白臉不敢殺人,但是他能替肖榮勵找到敢殺人的人。
於是,綽號鑽天豹的中年人,就被小白臉引薦給了肖榮勵。
肖榮勵以為小白臉就是找個人糊弄一下自己,騙點吃喝呢。
大西北,可不像鑽天豹之前待過南城和海城還有滬城那樣,隨便撈點錢就能吃香的喝辣的。這邊累死累活,隻堪堪能把嘴巴糊不上。
如今全國上下都糧食短缺,他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肖榮勵試探了一番鑽天豹,就把要他去做的事情交代給他。
出了見麵的小酒館,鑽天豹看看碧藍的天空,呼吸一下混著牛馬糞便味道的空氣,眉頭皺的死緊。
真他娘的晦氣,原來他們之前接的那炮活不是陷阱啊。
又一瞬間,鑽天豹發覺自己錯怪了李大海他們兄弟。
不過是一閃念的事,絲毫沒有愧疚和後悔。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們這種刀口舔血的人,還是小心點好。
鑽天豹不想接這次的活。
這個活太邪性了。
晦氣。
不過鑽天豹猶豫了沒幾天,就改變主意了。
跟餓肚子比,晦氣也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