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可憐才收留的你,你得自覺,不要乾點活就偷奸耍滑。”馬掌鋪子掌櫃一邊乾活,一邊嘮叨著老調重彈。
何大毛低著頭做老實狀,不與他爭辯。
在心裡嘀咕著:肖家的小崽子出去的時候是拿著把獵槍的,怎麼回來的時候空著手?
不過,他也沒有腦洞大開,想到能發生誤傷人把槍給扔了。隻想著是不是借給誰玩了。
倒是隔壁做毛氈的店鋪掌櫃替何大毛伸張正義:“也就是豬腰子老實,換個人你這麼刻薄都乾不長。”
馬掌鋪子掌櫃回頭瞪他一眼,眼神裡都是譴責對方鹹吃蘿卜淡操心。
掌櫃的也知道,找到這麼個乾活實在還不要錢的夥計是他占了大便宜了。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要時時敲打,免得這人跑了不乾了。
不然再想找一個這樣的夥計就不容易了。
毛氈鋪子掌櫃翻個白眼。不過他們是鄰居,不好為個外鄉人得罪人。就不再多嘴多舌討人嫌了。
老實的何大毛,好像對周圍發生的事情毫無所覺。
小白臉花顏在草叢裡摸索著,尋找被扔掉的獵槍和子彈。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獵槍和子彈褡褳都被他找到了。把獵槍和子彈褡褳背在身上,拎著兩隻肥兔子往回走。
剛走出去沒有多遠,就被一群人圍了起來。
那個被獵槍誤傷的人,是在樹林裡放羊的附近的村民。
那人一槍被打得屁股上。屁股上肉厚血管少,傷的倒是不重。
之所以慘叫一聲之後再沒有了聲息,是因為被驚到的羊群亂跑的時候一腳給踢暈了。
綿羊不是山羊體格瘦弱。綿羊的個頭大,力氣也大。尤其是公綿羊,兩隻公綿羊打架的時候,碗口粗的樹都能給撞斷。
那人醒來,就隻看到幾隻沒跑遠的綿羊在不遠處悠閒的啃著草。其它的綿羊都不見了蹤影。
這人是屁股上的傷口又疼,丟了羊群又心疼。
可是找了一圈也沒找回來幾隻羊,更沒有看到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隻能回去找人幫忙。
傷口都不重要,因為看起來並不嚴重,養幾天就能養好了。就是那群羊,是生產隊的重要財產,丟了的話賣了他也賠不起。
貪小便宜又走背字的花顏,就跟找羊的人群撞了個正著。
而且他身上還背著作案工具。不管是跳進此地的黃河,還是跳進他老家的黃浦江,都洗不清了。
“你們放開我,這些東西不是我的,我是撿來的,我是冤枉的。”任他喊破了嗓子,也沒有人相信。
這些跟著花顏到了花顏的住處。看著破破爛爛的家徒四壁,所以人的表情都先是:真亂。然後是:真窮。
真窮的花顏肯定是賠不起村民的損失的。
大家帶著僥幸心理,願意相信他說的話有一部分是真的,那就是,他這些東西確實是撿來的。
但是他說不知道是誰的,打死大家大家也不會相信。
你一個住的不算太近的人,平白無故跑到這裡來就撞到了兩隻肥兔子和一把獵槍,還有那麼多子彈?騙鬼呢,鬼都不會傻到相信。
沒有什麼是打一頓沒有用的。如果打一頓沒有用,那就多打一頓,直到有用。
這個時代哪裡都不限製私刑。尤其是這裡,民風說淳樸比哪裡都淳樸,但是說彪悍,肯定比水洞村那個彪悍的地方更加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