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為什麼還需要他們客串搶劫犯。
“王哥,這樣不妥當吧?怎麼還要搶劫啊?萬一……。”
萬一被抓了,滿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他們可沒幼稚到認為出了事王哥或者王哥背後的人會出麵保他們。
“一個外鄉人怕什麼?”王哥不耐煩的道,被駁了麵子很不高興。
“你們幾個都去,按住了搶了趕緊跑。”
增加了人手,增加成功的把握,也讓所有人有了壯膽的人不再推脫。
幾個人無話反駁了,照著他吩咐的尾隨著那個外地人往回走。
那人就是個莽漢,社會經驗不足,因為覺得之前上了幾次當,看誰都不像好人,不敢再問路,一路憑著記憶往火車站而去。
疑神疑鬼走走停停,到了天黑才走到火車站。
任何時代,任一城市的火車站都是魚龍混雜的代名詞。
而夜幕,永遠是罪惡最好的掩護。
秋日的夜晚,城市道路上沒了納涼的人群,秋風蕭瑟中,夜行人的步履都比較往常快了幾分。
踽踽獨行的異鄉人,被幾個人按在了車站廣場一角的陰影裡,被搶走了行李和外套。
等這人站起身呼救的時候,搶了他東西的人早已四散著跑得沒影了。
小城的治安相比較還是好一些的,這種惡性搶劫的案子並不多。
不過車站這種流動人口多的場所,發生的案件基本破獲不了。
這種案子破獲的難度,比寮溝礦那件幾年前的老案件還大。
車站上的人給他倒了一杯熱水,這個年代糧食緊張,都沒舍得給他買點吃的。
“怎麼辦?是把他送上車還是送遣送站那邊去?”
“這會也沒車啊,最早的一班過路車也得等明天上午十點,送遣送站吧,那邊能給發點吃的,擱咱們這隻能餓著。”
車站的人一商議,議定把人送去遣送站。
這個時代,對盲流人員遣送回鄉依賴的是鐵老大的運力,所以為了方便,遣送站都設在離火車站不遠處。
車站上的人過來送人,和剛從外頭喝了酒才回來值夜班的餘庚生在大門口遇到了。
大家都是熟人,工作上接觸得多,問了幾句情況就一起往裡走。
“小徐,給這位同誌做一下登記。”餘庚生喊著值班人員。
小徐給那人做登記的當口,餘庚生拉著車站的人聊了幾句。
等他去送了車站的人回來,登記還沒做完。
他們這邊收容的一般都是周邊或北邊的人,南邊的人很少,語言不通是個大問題。
小徐跟那個剛被送來的人交談著,兩邊跟言語不通的老外似的,一句話連猜帶蒙,半天才能弄明白。
一句類似水洞村化工廠的話飄進餘庚生耳朵裡。
事實證明他聽的確實沒錯,又一番連猜帶蒙,帶那個半文盲的書寫之後,確定他要去的地方確實是水洞村化工廠。
這種有人來接的更好,回頭聯係到他的家人,這人在這裡吃住花費的錢就有著落了,說不定還能多收一些。
餘庚生這會酒勁上來了,整個人暈不楞登的,快睡著的時候還嘀咕了一句:“水洞村的,水洞村的,這個地名咋聽著這麼熟悉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