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還挺坦蕩,倒跟其他紈絝子不太一樣。”
“小侯爺放心,我們之中沒有那等沒臉沒皮之人!”
……
嚴盛幾人,臊的滿臉通紅,幸好他們的計劃還沒實施,不然小侯爺還真能乾出堵人家門口罵的事來!
熱熱鬨鬨的一下午,人來人往不斷。負責抄方子的青書青硯,手腕都累酸了,才算把所有人都打發了。
人走後,晏卿數了下今天的收入。不算不知道,這一算晏卿發現京城裡的有錢人還真不少。他一下午共賣出去了51份,一共得銀五萬一千兩。
這來錢可真是太容易了!
不過也隻能乾這麼一回,想再靠賣方子發家致富是不可能了。
一個還能說是意外得來,多了,就會有人懷疑他有貓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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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王府。
淳王麵前擺著兩樣東西,一樣是前幾日晏卿換給鬥金樓的那個玉淨瓶,另一樣是下人剛剛買來的琉璃方子。
兩樣東西並排擺在一起,讓淳王越看越惱。
“他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一個瓶子賣我三萬兩,轉頭把方子賣的滿大街都是,莫不是在戲耍本王?”
對麵之人嗤笑一聲,“你同他計較什麼?那就是一個混不吝的,連第一紈絝這個名頭他都認了,甚至還說出堵人門口罵到人家沒臉沒皮這種話,你還指望他能想到落了你麵子這茬?”
說話的是溱王,梁祐溱,皇子之中排行七。
“再說了,平陽侯府的產業全都進了你的口袋,這事做的太過,父皇都提出警告了。你此時去找他麻煩,父皇定會以為你對他的訓斥不滿,這就得不償失了。”
之前平陽侯把侯府輸到傾家蕩產一事,聖上聽聞,登時就發怒了,覺得這小子實在混賬不堪,打算擼了他的爵位。聖旨都擬好了,卻又聽說他是在淳王的賭坊輸的。
好嘛,在皇子的賭坊輸到傾家蕩產,皇帝老子立馬擼了人家的爵位,這要是讓人知道了,還以為他們父子合夥下套收拾平陽侯府呢。
因著這個,這爵位也不能擼了,聖上窩著火,敲打了淳王一番。
被溱王一提醒,淳王自然也想到了這茬。
“哼!若非本王最近需得低調行事,必會叫他好看!”
溱王卻笑道,“我倒覺得這小侯爺還挺有意思,明日我去會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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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卿也知道他賣玻璃方子這個事或許會得罪淳王,所以才借了醉酒行事。
醉酒之下辦了糊塗事就稱不上故意冒犯。
當然,僅僅這個還不夠,酒醒之後,他還得拿上銀子去淳王府賠罪。
雖然是鬥金樓坑走他全部家業在前,他賣琉璃方子辦事不地道在後,而且比起被鬥金樓拿走的家業,他拿回來的那點不值一提。但畢竟對方是王爺,這裡又是封建社會,本就沒有公平可言。
反正他的主要目的已經達成,祖宅拿回來了,玻璃方子也傳播出去了,拿銀子安撫住淳王也不算吃虧。
他此時根基不穩,與淳王結仇才是不明智。
隻不過沒等他去淳王府賠禮,倒是先遇到了兩件頭疼事。
“什麼?我的親事?我什麼時候定的親事?”晏卿有些吃驚道。
他被老夫人和母親叫來詢問琉璃方子的事,被他搪塞過去後,便聽老夫人說起了這件事。
李氏嗔怪,“怎的如此大驚小怪,先前不是同你說過?這麼快就忘了?”
晏卿仔細翻著原主的記憶,根本不記得這事。
他尷尬道,“我忘記了……”
老夫人便道,“當時你心不在焉的,就知道你沒往心裡去。我跟你母親選的是誠意伯的嫡長女。”
誠意伯?不就是嚴盛本家?隻不過嚴盛是三房的子嗣,他們家承爵的是長房。
老夫人看他確實不記得,便又跟他說了一遍這個嫡長女的情況。
總的來說就是一個親爹娶了後娘變後爹的可憐人。
誠意伯的原配難產而亡,留下一個嫡長女,叫嚴明月。後娶的繼母張氏進門後,接連生下兩子一女,地位穩固,並不待見這個原配留下的孩子。
嚴明月在伯府艱難長大,到了婚嫁的年紀,也沒人替她張羅。等到張氏的孩子大了,上頭還壓著一個長姐沒出嫁,不好越過她議親,這才不得不替她相看。
這時她已經十八歲了,古代人都成親早,她已經算得上是“大齡”剩女了,不好議親。張氏又不是仁慈之人,淨往那些外表光鮮內裡糟心的人家挑選。
最後便給她挑中了林晏卿這個京城第一紈絝。
外表光鮮——嫁過去就是侯夫人。
內裡汙穢——京城第一紈絝子可不是浪得虛名,吃喝嫖.賭,五毒俱全。
甚至早些時候,林晏卿後院那也是鶯鶯燕燕的一堆。隻是林晏卿也成了大齡剩男,親事卻始終沒有著落,老夫人跟李氏急了,便把他後院清理乾淨了,生怕弄出庶生子婢生子,更加找不到好人家。
是以晏卿來到之後,才那麼清淨。
“……誠意伯府雖然門楣低了些,但那姑娘我見過,溫柔賢淑,相貌也端正,是個好的。”
老夫人其實也不滿意這門親事,但是沒辦法,實在是乖孫在京裡的名聲壞透了,她中意的人家都看不上她的乖孫,隻能矮子裡麵選個高的,勉勉強強湊合了一個。
“祖母托人給你們合過八字,是天作之合,要不然我們也不能答應。咱家沒出事之前,倆家已經在開始走六禮了,定好了年底成親。”
得,這事已經成定局了,他就算不滿意還能退婚不成?古代對女子苛責,他要是退親不是把人家姑娘往絕路上逼嗎?也罷,倆“大齡”未婚青年,湊合過吧。
入鄉隨俗,古代也沒有自由戀愛的條件,娶誰不是娶?
這件頭疼事還沒消化,晏卿剛回到毓清院,青墨又跟他說了一件讓人頭疼的事。
“少爺,明日十五。”
晏卿沒反應過來,“十五怎麼了?”
“十五大朝,您得早起上朝。”
晏卿這才想起,他還身上還有個閒職,叫什麼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初一、十五得上朝。
平常雖然不用上朝,但是需要上班。隻不過他這個職位實在清閒,又不用點名,所以原主也就隨心了,想起來去一次,想不起來就不去。逢到大朝的時候去應個景就行。
至於他的工作,說白了就是負責管個冰窖,宮裡上下,誰用了冰,用了多少,或者冬天裡要存儲多少冰……等等,就是這樣一個差事。
而且這些事也不是他在做,他就是個掛名的閒職,真的特彆閒。
閒到在原主的記憶裡幾乎不存在,所以青墨跟他說起的時候,他才一時沒反應過來。
第一次上朝,晏卿還真有些頭疼。原主昏天暗地的賭了一個多月,關於他的工作一點記憶都沒有。
算了,就按原主以前那樣,劃水混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