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收下了,不代表他就對昔日的血海深仇既往不咎了。李誌廣此人圓滑狡詐,風往哪吹就往哪倒,應該也看出了晏卿打算秋後算賬,所以找到機會就叛逃了。
“李誌廣這狗東西可算是叛逃了,主公,您快下令,屬下定要追上去將他碎屍萬段!以報昔日血海深仇!”謝岑達不憂反喜,並且迫不及待的主動請纓去追殺。
“他逃去了陳昭義那裡,隻怕此時追也追不上了。”範雲昌說道,“不過,他已經不足為慮,他當初帶來的五萬大軍,隻帶走了一萬人不到,除去傷亡的一部分,另外還有三萬多人,沒選擇跟他走,而是留在了咱們這裡。主公,你看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說起來,李誌廣自己也沒想到,他自己手底下的兵,竟然不願意聽他指揮了,而是選擇了向晏卿效忠。
“主公仁義,愛兵如子,跟著主公能吃飽飯,穿暖衣,受傷了有最好的藥材醫治,戰死了,主公也會照顧好我等的家人,免除將士的後顧之憂。所以我等願意誓死追隨主公,絕不背叛!”
被叫來問話的臨州軍統領擲地有聲的表決忠心。
晏卿本來就沒打算為難這些底層士兵,因此他們這一次沒有跟著李誌廣叛逃,晏卿就打算既往不咎,接納他們。
“既如此,那就一切照舊,李誌廣做的事,我不會牽連到你們身上,你們安心便是。”
幾人鬆了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來,其中一人,忽然想到什麼,向晏卿道,“主公,李將軍逃走前,經常去火器營,似乎有所圖謀。”
範雲昌幾人一驚,“主公,他是不是在打紅衣大炮的主意?”
晏卿略一思索,就知道李誌廣打的什麼主意,左不過是拿紅衣大炮去邀功罷了。
那他的如意算盤可就打錯了,那紅衣大炮豈是那麼容易仿製的?就算看了模型,也仿製不出來,因為沒有原料。他用的是現代精鋼,古代的技術條件還達不到。
除非他們也有一個陶公。
不過凡事還是小心為妙,萬一陳昭義那邊有能人呢?
“此事不得不防,咱們加快速度,在他們研究出紅衣大炮之前,把他們一網打儘!”
“是!主公!”
發起進攻之前,晏卿再次用無人機偵查了對方的排兵布陣情況,哪裡布置的兵力多,哪個地方兵力最薄弱,哪裡存放著糧草……對方的情況在他們這邊一覽無遺,而他們卻對晏卿這邊毫不知情,這仗自然打的十分容易。
兩月之內又奪下陳昭義兩州之地!
“主公!那莫家軍武器精良,又有紅衣大炮,而且似乎對咱們這邊的排兵布陣情況知道的一清二楚,咱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咱們的紅衣大炮研究出來了沒有?”陳昭義凝眉問道。
“尚未,所用鋼鐵都不達標。”
“繼續研究,儘快將這紅衣大炮製造出來!”
“是!”
親自交鋒之後,才知道那個紅衣大炮到底有多厲害,絕非人力所能抵擋。而且不僅如此,連莫家軍所用的兵器,也比他們的要鋒利堅韌。
“戰場上撿回來的兵器,也要仔細研究,一定要破解莫家軍兵器之中的秘密!”
“是!”
“另外,仔細排查軍中奸細,莫家軍一定在我軍之中安插了探子,不然不可能對咱們的情況了如指掌!”
“是!”
……
陳昭義下達一係列的命令,等眾人領命離去後,陳昭義在帳中長歎一口氣,對最信任的謀士聞先道說,“先生,昭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那莫晏卿著實是個人物,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手段,從前倒是我輕視他了。”
聞先道摸著胡子,淡淡一笑,“主公,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不過如今形勢對咱們不利,咱們不如另辟蹊徑。”
“哦?先生有何建議?”
“自古有言:得民心者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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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卿正打算一鼓作氣乘勝追擊的時候,忽然從百姓之中流傳了一件奇事,消息是從江南傳來的,沒過幾天,就傳得沸沸揚揚,天下皆知。
“你們知道嗎?江州軍的軍營裡,某一日忽然平地長出一座金像,那金像頭戴冕毓,身穿龍袍,一手托璽,一手執笏,笏板上寫著四個字:殷滅陳興。最最稀奇的是,那金像與陳昭義長相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