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做的是藥材生意,世代從醫。到了晏卿這一代,他受西方文化影響較深,也發現了西醫的一些優點。因此說服家裡,去日本學醫。
經過三年求學,如今學成歸國,卻不曾想回國的路上如此艱難。先是在船上丟了所有的銀錢,一路上全靠常濟慈接濟。然後又受了風寒,發起高燒,還因此丟了性命。
也是個可憐孩子,再有一天就能見到分彆已久的家人了,卻在歸國途中病逝。
這也提醒了晏卿,這個時代醫療水平落後,一場風寒就足以要了人的命。
而關於這個時代的醫學水平,晏卿也從記憶中了解了個大概,現代醫學雖然已經起步,但還是處於萌芽狀態,連個幼苗都稱不上。
原主學的是醫學,那他以後要點亮的科技樹大概率是醫學相關了。
這是他之前沒接觸過的領域,所以又要重新開始學習了。這樣也好,每個世界都有新鮮感,不至於無聊。
下午三點,船到碼頭,晏卿三人提著行李下船。
“濟慈,坐了兩天兩夜的輪船一定累壞了,你到我家住一晚再回北平吧,讓我也儘一儘地主之誼。”
常濟慈笑道,“那是當然,都來到蘇州了,怎麼也得讓你給我大擺宴席款待!”
“好!蘇州最好的酒樓醉仙樓,你隨便點!”
“那感情好!一頓可不行,至少得兩頓。今天晚上一頓,明天早上一頓,吃飽喝足了我再回北平!”
“沒問題。”
常濟慈知道晏卿家條件不差,因此才這樣開玩笑。
三人出了碼頭,晏卿在陸地上四處張望,沒看到自家下人,不由奇怪。他半個月前就寄了信回來,告知了登船日期。從日本回國約摸四十八小時的時間,按說家裡應該會派人來接他啊。
“怎麼了文善?”
“沒找到家裡來接我的人。”
“可能是有事耽誤了,也可能是記錯時間了,要不咱們乾脆坐黃包車回去吧?”
晏卿點頭,“行。”
碼頭上等待的黃包車不少,一招手就過來了三輛,車夫殷切的幫他們把行李裝上,問了地址,便麻利的跑了起來。
一路上,晏卿心裡總有些不安,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事。
一直到了家門口,晏卿也沒想起來被自己忽略的是什麼。
下車之後,晏卿打算招呼自家門房過來付車錢,錢雖然不多,但常濟慈已經接濟了他一路,這到了家門口總不能還讓他掏。
然而這一看卻愣住了,原先掛著方府門匾的地方,換成了一塊嶄新的牌匾,上麵寫著沈府。門口站著的門房,也極為陌生,看見三輛黃包車停在門口,便走過來問,“你們是什麼人?”
這時,常濟慈也下車走了過來,“文善,怎麼了?”他心裡納悶,難道方家的門房是新招的,怎麼還不認識他家少爺了?
晏卿卻在這一瞬間想起了被他忽略的事:他在任務世界自帶“家徒四壁”debuff,出場不是傾家蕩產就是家破人亡。
所以,這個世界還是不能免俗?
晏卿穩了穩心神,對常濟慈說,“現在還不知道,我先問問。”
他轉頭問那個門房,“這裡原來不是方府嗎?什麼時候變成沈府了?”
常濟慈這才看到大門上的牌匾寫著的是沈府,一時間有些錯愕。
那門房聽清晏卿的問話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晏卿幾眼,然後恍然大悟,“你就是方家那個在國外留學的大少爺吧?怎麼,你還不知道,方家現在已經傾家蕩產了,這宅子現在已經姓沈了!”
果然,這個世界還是以零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