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卿試探著跟阿帕奇解釋,他帶的有大夫,可以幫忙救治一下。阿帕奇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讓人把傷患抬了出來。
晏卿隨行的大夫,很快對他們的傷口進行了處理。先用水煮消毒後的刀子,切掉壞肉,又用烈酒對傷口進行消毒清洗,然後用羊腸線將大的傷口縫合,撒上藥粉,再用消過毒的麻布進行包紮。
之後又開了幾副消炎退熱的藥,讓自己人去煎了端來。
他們處理傷口的手法十分乾淨利落,等他們治療完,那些傷口也不再那麼可怖了,甚至輕傷的患者當時就表示好了很多。這讓阿帕奇部落的人感覺震驚又神奇。
如果晏卿能聽懂他們的語言,一定會聽到有人在驚歎,“這是神跡嗎?他們一定是神派來的!”
雖然不知道,但晏卿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們對自己這一行人的態度變了,變的崇敬起來。
等第二日,晏卿邀請他們來自己的駐地做客時,這些部落居民的崇敬更甚了。
一盤盤珍饈佳肴,用精美的瓷盤盛著,不知道是那些菜的擺盤更漂亮還是精美的瓷器更漂亮。味道更是十分美味,讓人恨不得連舌頭都吞下。
他們這裡也有做烤肉,但他們是先切成小塊,醃製之後,再抹上蜂蜜和各種香料調料上火烤。沒有一丁點肉的腥氣,隻剩下鮮美的味道。
用熱水衝泡的茶葉,清香撲鼻,喝上一口,頓覺油膩全消,十分清爽。
他們還有酒,昨天用來處理傷口的烈酒,沒想到它不僅可以治療傷口,還能喝。喝起來是這麼的痛快!
他們還有一種叫紙的東西。宴會的時候有畫師在一旁作畫,將宴會上的眾人都畫了進去。
還有他們的船,實在是太大了,比阿帕奇整個部落都要大!他們就是開著這樣的船從很遠的地方過來的!
……
總之,阿帕奇和他的族人們受到的震驚不小,甚至有年老的族人朝他們跪拜,口裡高聲喊著一個詞。
晏卿他們後來才知道,那個詞的意思是神。
晏卿率手下在這裡駐紮下來,用瓷器茶葉跟阿帕奇的族人們換了一些食物。絲綢他們換的很少,因為他們常年打獵,手掌粗糙,很容易把絲綢掛出絲。況且他們習慣了赤·身·裸·體,對衣服的需求不大。
除此之外,這附近有許多牛群,阿帕奇也曾邀請晏卿一行人去打獵。晏卿手下的士兵都是精挑細選的好手,使用弓箭的話,百步穿楊也不為過,所以去一次打回來的獵物,就足夠晏卿他們吃很久。
這天,一個部落少年過來找晏卿,還似模似樣的學著晏卿的屬下行了個禮,“大人。”
接觸的多了,部落人也都能說幾句漢話,其中“大人”二字是會的人最多的。因為這兩個字是晏卿下屬用的最多的。他們來回話時,勢必先喊一句大人。
“小石頭,你找我什麼事?”晏卿笑問道。
這少年名叫石頭,是被晏卿救治的幾個傷患之一。他傷好後來感謝晏卿時,晏卿問他的名字。他指著一塊石頭,表示那是他的名字,所以晏卿就喊他石頭了。
“大人,請……教、我、學、醫。”他用蹩腳的漢語,磕磕絆絆的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思。
“你想學醫?”
石頭猛烈點頭。
“學醫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非一朝一夕就能學會,我們在這不會待太久,你沒有太多時間來學。”
石頭聽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覺得十分失望,腦袋也耷拉了下來。
但晏卿話音一轉,又說道,“不過你如果能學會我們的語言和文字,那我可以讓人給你留下一些醫書,你可以慢慢鑽研,你覺得如何?”
石頭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猛烈的點頭,“好,好,好!我、會、學。我學、很快!”
他說的沒錯,這個孩子十分聰明,是學漢語學的最快的一個。
晏卿讓一個大夫教他,他們停留在這的這段時間裡,他可以儘情來學。
因為這裡的氣候炎熱潮濕,又多蚊蟲,考慮到他們停留的時間不短,晏卿乾脆讓人建造了幾個木屋,來代替帳篷。
阿帕奇的族人看到了,又覺得十分新奇,然後詢問能不能教給他們,晏卿自然爽快的同意了。
除了醫術和建造房屋,晏卿還教會了他們許多東西,比如耕種土地。在晏卿一行來之前,他們也有耕作,但他們的耕作模式十分的簡單,沒有壟作沒有套種也沒有像樣的農具,晏卿讓人把大燕的“精耕細作”模式傳授給了他們。
另外還教他們冶鐵煉鋼。阿帕奇部落附近正好有一處鐵礦,晏卿就讓人教他們如何冶煉鐵器。
以及最重要的是,晏卿還教給他們說漢語、書寫漢字。雖然隻是最簡單的一些文字語句,但意義非同一般。好在漢字大多是根據象形文字演變過來的,學起來沒有太大障礙。
文字和語言是傳播文化的一大利器,晏卿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多多少少的教當地人說漢話,以便交流溝通。當然,他們也有專門的人研究對方的語言,以做到知己知彼。
臨走前,晏卿讓人留下了一座石碑,上麵刻錄著他們來到這裡之後做的所有的事,教給了阿帕奇族人什麼知識、送了什麼禮物、交換了什麼貨物等等,都一一記載下來,最後標上日期和他們船隊的名字。
性質等同於“xx到此一遊”。
這樣的碑,他們走了一路就刻了一路,當然,目的不是顯擺自己去過了多少地方,而是方便後來人考古。
晏卿的想法很好,但因為他處處留下名號,走到哪裡就留到哪裡。今天跟這個部落友好建交,明天跟那個地區睦鄰友好,見一個交好一個,而且他留碑的地方大多是在海邊,以至於後世人都調侃他為——
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