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柔疑惑的收回手。
心裡暗自猜測, 大隊長這麼早帶著春花來這裡,不是看病, 會有什麼事情呢?
沈婉柔笑吟吟的。“您說,我聽著呢!”
對於曾經幫助過原身的人,她一向很有耐心。
大隊長側頭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女兒春花,終於鼓起勇氣向她開口。“沈醫生,開春後, 江致軒同誌就不能陪你上山采藥,我看春花這孩子每天在家閒著, 也不是回事兒, 我想讓她跟你上山采藥,你看成嗎?”
春花跟江致軒性質不同,大隊長當初派江致軒同沈婉柔一起上山, 隻是怕一個女同誌上山采藥遇見野獸,沒法保護自己的人生安全, 出意外, 而自己的女兒春花就不同了, 讓她跟著沈醫生上山采藥, 是為了識藥材,學東西。
大隊長說完這句話後, 一直注視著沈婉柔麵部表情,見她麵色平靜,沒什麼變化,心涼了一半, 早知道會這樣,剛才就不該厚著臉皮跟她開口,唉,看來,沈醫生是不願意教女兒。
大隊長耷拉著腦袋,失落道:“沈醫生,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也是隨口問問,沒有彆的意思。”他可不想因為這件事,鬨得沈醫生心裡不自在。
春花雖然很失望,但她心裡能理解沈婉柔的做法,畢竟是祖傳的醫術,肯定不能隨隨便便教給一個外人,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沈婉柔明白的大隊長的用意,其實自從大隊長當初安排江致軒陪她上山采藥,江致軒一次都沒有出現過,隻有進城的時候,江致軒會陪著自己一起。
反正她以後不會一直待在這個村莊,恢複高考,自己就會回城生活,村裡沒有赤腳醫生,會很不方便。
以她對村民的了解,村民們一般都不願意花錢去鎮上或者城裡看病,有毛病也是拖著,小病拖大病。
收了春花,到時候村裡有了赤腳醫生,賣大隊長一個人情又有何妨,何況春花之前幫助過原主,她最深刻的記憶裡,原身姐姐欺負原身的時候,懦弱的原身不敢反抗,春花看到後,幫助了她了兩次,後來原身一如既往的被沈婉晴欺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春花恨鐵不成鋼,卻也沒有繼續多管閒事。
其實她一個人上山,特彆的無聊,到時候春花陪自己進山,有個人聊天,她也不會像以前一樣那麼無聊了不是嗎?
瞧大隊長沮喪又失落的樣子,沈婉柔噗呲一笑。“大隊長,這是好事兒,有個人陪著我上山采藥,我開心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拒絕,春花很能乾,我很喜歡她。”
大隊長愣了兩秒,以為自己聽錯了,可他見女兒同樣一副震驚的神情,就知道這是真的,不是幻聽。
一開始他還怕沈婉柔不同意呢,這年頭,赤腳醫生在村莊裡的地位非常的重要,醫術不會隨便傳授給外人,他還聽說,沈醫生的醫術,是祖傳的呢,哪裡想得到,沈醫生這麼容易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大隊長激動的不知道該說啥好。
沈婉柔親切的拉起春花粗糙的手。“春花,從明天開始就每天上我這裡,我一定好好的教你。”
春花抬頭望著沈婉柔,見她笑的很溫柔,身上再也沒有了以前懦弱無能的影子,這樣的沈婉柔更加吸引他人的目光,而她也沒有像其他知青一樣,看不起鄉下人,對她很熱情,不像其他知青一樣,高傲自大,內心冷漠,對待村民冷冰冰的,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春花很確定,沈婉柔並不是做戲,這讓她對沈婉柔生出了些好感來。
春花圓圓的臉上,露出一抹真摯的笑。
“謝謝你,師傅。”
沈婉柔聽了春花對她的稱呼,愣了一秒。“哎呀,你還是,彆喊我師傅,都把我都叫老了。”真是的,她年紀輕輕就被一個跟她年齡相仿的人喊師傅,怎麼覺得那麼彆扭呢。
春花一臉困惑。苦惱道:“那我喊什麼”
沈婉柔挑眉。“我們年紀差不多,你就叫我婉柔如何?”
“嗯!婉柔。”春花心情愉悅的喊了一聲。
其實春花也覺得喊師傅有點彆扭,喊她婉柔,更加自然一點。
隔天,有人把春花跟著沈婉柔采藥學醫的事情傳了出去。
有兩個中年婦女,聚集在一塊閒聊。
灰頭巾婦女聽了這個消息,眼裡充滿了算計。“你說這大隊長也真會做事兒,把自己女兒送沈醫生那學醫,可真行,不行,我得把我女兒也送去沈醫生那去學習,便宜不能讓大隊長一家白占了。”
綠頭巾婦女一陣不屑。“得了吧,人春花好賴是個隊長的女兒,大隊長,可管著真個生產隊的知青,你算個啥,還想把你女兒送去學醫。”
灰頭巾婦女一臉不服氣,雙手叉腰。“我閨比那春花強多了,大隊長也不能偏心自己閨女呀,哼,我就不信了,我領著我女兒去,沈醫生還能趕出來不成。”
綠頭巾婦女,覺得灰頭巾婦女說的話有幾分道理。不甘落後道:“你女兒要是能學醫,我女兒聰明伶俐,也可以跟著沈醫生學醫。”
兩個婦女聊的很融洽,認為沈婉柔既然會醫術,就該傳授給她們的孩子,不應該藏著掖著,更不應該偏心大隊長家春花。
第二天,灰頭巾婦女跟綠頭巾的婦女,帶著各自的女兒上了沈婉柔的大院。
一進門就說清楚了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