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找你。”
孫雪笑了笑。“什麼事兒”
孫梅突然變得情緒低落,眼中含淚道:“是婉晴, 婉晴她出事了。”
孫雪心中一緊, 笑容僵在臉上。“婉晴到底怎麼了你快說啊?”
“她懷孕了。”孫梅震驚不已。
“是。”孫梅含淚點頭承認。
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 孫雪愣住了。“怎麼會這樣?你告訴我,她懷了誰的孩子,是知青的還是......”孫雪最怕的就是,婉晴懷的是鄉下人的孩子,她不敢在想下去。
孫梅抹掉眼裡。“就是你想的那樣,她懷的就是村裡一個隊長的孩子。”
從孫梅口中證實了自己最害怕聽到的答案, 孫雪瞬間淚流不止,一時情緒失控。“她怎麼可以懷上野蠻人的孩子, 姐姐你是怎麼教養她的, 為什麼不好好教養她潔身自愛”
孫梅臉色一變,眼中冷意一閃而過,自己的女兒做出這種事,她心裡也非常不好受,到這來是為了讓孫雪幫忙想法子解決問題,而不是聽她埋怨自己的不是,孫梅咬緊牙關, 好不容易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孫雪此刻非常怨恨孫梅, 要不是婉晴的哥哥不願意下鄉,她的婉晴也沒必要代替他哥哥進入鄉下那個狼窩,不下鄉,婉晴又怎麼會出事, 婉晴之所以出事,她也要負一半責任。
恢複了一點理智的孫雪,終於靜下心來,誠懇的向孫梅認錯。“大姐,對不起,我剛才情緒有點失控,傷到了你。”
孫雪現在非常的自責,其實她心裡最清楚,她恨的是自己,大姐當初好心收養了婉晴,自己還要埋怨她,真的好後悔剛剛口不擇言的指責。
孫梅到不至於因為這點事生氣,畢竟女兒回城還是要靠她,其實她心裡挺害怕,女兒婉晴在孫雪眼裡留下不好的印象,急忙為女兒辯解。
“你要相信婉晴的品行,婉晴一向很聽話,她是不會做出出格的事,依我看,一定是那個隊長強迫她,她才會意外懷孕,隊長管著整個知青隊,他們權利大著呢,況且,婉晴在鄉下人生地不熟,無依無靠,被人強迫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可得幫幫婉晴,不然她這輩子就完了。”
孫雪也在報紙上看到過,下鄉的女孩子凡是長得精致好看一些的,很容易招惹村裡人惦記,城裡女知青吃過虧的不計其數,甚至有的女知青被活活的折磨死,她大概猜測,婉晴吃虧的可能性就是因為長相太出色的原因,婉晴能平安活著,也是不幸中的萬幸,她這個從來沒儘到過一天當媽的責任的母親,有什麼權利要求女兒就像千金小姐一樣完美。
孫雪心如刀絞般難受。“大姐,你放心,我是她母親,我一定會想辦法幫她渡過難關。
這一刻,她心中對沈婉晴更多的是愧疚跟心疼,因為自己的失職,婉晴才會在鄉下吃苦,受罪,現在還莫名其妙的懷上了鄉下人的小孩。
可憐的孩子,為什麼跟她的遭遇如此相似,當初,她也是被野蠻的鄉下人奪走了第一次,所以她十分的痛恨鄉下人,隻是一次意外,就懷上了婉晴,那年,她年僅十五歲,什麼都不懂,最艱苦的時候,產下了婉晴,狠下心棄她而去,獨自去了上海打拚。
當她去了上海,就後悔了,身無分文的她當時在上海都自身難保,靠撿垃圾填飽肚子,又怎麼可能找回自己的孩子,跟著她餓死,那孩子好賴跟著大姐,能活下來,生活艱巨的她,餓暈在李政的自行車底。
李政看她可憐,花錢請她照顧兩個小孩,她答應了,在後來,日子過得好了一些,她跟李政有了感情,順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本來想把婉晴接到身邊撫養的,可是那時寄到這座城市的信,一直得不到回應,她以為大姐不願意,就沒在生出接回婉晴的想法,這事兒也就一直沒有告訴丈夫,她一直以小姨的身份往這邊寄東西跟錢。
鄉下,沈婉柔早早的就在自己家門口,遇見奔跑的沈婉晴,動作非常的可疑,明顯想用這種方式結束肚子裡孩子的生命,本來想當沒看到的,可是沈婉晴像是故意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沈婉柔可不想一會兒她暈倒,那自己就麻煩了,走到她身邊,擋住了沈婉晴繼續跑下去的動作。“你不要命了嗎?在這樣跑下去,你跟孩子都有可能出事。”
沈婉晴氣喘籲籲的回道:“不用你管,你要是不願意我就這樣結束他的生命,就閉上你的嘴巴,老老實實的幫我拿掉他。”
沈婉柔正色道:“我不妨告訴你,以現在的醫療條件有限,根本就沒法幫你,就算你現在大醫院落胎,也非常危險,也許會出血不止,還有可能母子俱損,甚至終生不孕,麻煩你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好好養胎。”
沈婉晴梗著脖子。“我不相信,你一定是為了毀掉我的人生才故意嚇唬我的。”
其實沈婉晴內心深處已經害怕了,真的有沈婉柔說的那麼危險?她所說的話可信嗎?
難道自己真的要生下這個累贅,不,沈婉晴心裡堅信,媽媽一定會想辦法救她,大醫院肯定能把這個孩子順利的拿掉。
“好啊,你隨意。”身體是她的,她既然不聽勸,沈婉柔也沒必要在多廢話。
在沈婉柔關上大門的那一瞬間,沈婉晴不在繼續跑步的動作,摸了摸平坦的小肚子。惡狠狠的道:“暫時留下你,等我回城,第一時間就拿掉你。”
他們卻不知道,有人聽到了兩姐妹之間的談話。
半天的時間,沈婉晴懷孕的消息,像一陣風一樣的迅速傳開。
沒結婚就懷孕,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村民們都在議論,有人甚至要求把沈婉晴拉台上□□再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