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覓離開,紀老夫人並沒有立時回房去歇息,而是看著門簾都已經不再晃動,估摸著人已經走遠了,這才轉頭看向自己身後,道:“人都走了,你就出來吧。”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屏風後轉出來,赫然竟是已經跟阮覓和離了的夫君顧雲暄。
顧雲暄此時的臉上陰雲密布,沉得正如那暴風雨前夕那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的天幕。
但他的部將下屬怕他,紀老夫人卻不會怕他。
顧雲暄走了出來,就喚道:“祖母。”
打死阮覓也不會想到,這位深居於此,甚少和外界有什麼往來的老夫人,會是當朝皇帝的生母紀太後。
不過這不僅是阮覓不可能想到,這世上也沒幾個人能想到。
因為世人皆知當朝皇帝的生母早在先皇龍潛未坐上太子位之前,就已經病逝了。
她雖是先皇原配嫡妻,卻因為過世的早,從未做過一天的太子妃和皇後,就這一太後之名,還是因為她是當今聖上的生母,是當今坐上皇位之後追封的。
現如今住在慈恩宮的皇太後是當今聖上的嫡母岑太後。
和岑太後相比,她不過早就已經成了皇家史冊上的幾個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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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老夫人看到顧雲暄那沉著的臉就笑罵道:“看你這副樣子,嚇誰呢?”
顧雲暄冷著臉不出聲。
紀老夫人看他如此雖覺得不厚道,但不知為何就覺得心中好笑,道,“你前兒個不還跟我說你們和離不過是權宜之計嗎?但我聽阮丫頭言談之間,卻怎麼覺得你們早無任何關係了似的?”
顧雲暄心中早氣炸了,此時更是憋悶得要命,但還是道:“是我當初沒有跟她說清楚,阮氏又覺得和離對我前程更好,所以這才讓她誤會了,我會跟她解釋清楚的。”
撐,你就死撐著吧。
紀老夫人道:“‘那枕邊之人與你並非一心,話都不投機’又是怎麼一回事?”
顧雲暄麵上又黑了一層。
好一會兒,他才近乎咬牙切齒道:“祖母,您不要斷章取義。”
紀老夫人擺擺手,道:“你跟我說沒有用,你去跟阮丫頭解釋去。”
說完她看了看孫子的麵色,約莫是怕他惱羞成怒,跟阿覓越鬨越僵......阮丫頭那性子,是外軟內硬,而孫子這性子,是裡外都硬,她想著這兩人都有的磨。
但說多也沒有用......事實上她也不想說。
因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她隻希望自己的孫子能看明白自己的心。
最後不要傷己傷人。
她歎了口氣,隻能提醒道,“你要記住,你們是千真萬確的和離了,阮丫頭她並沒有做錯什麼。”
“當初她在南陽侯府被人輕視,甚至還可能被人暗害,你卻隻顧忙著自己的事情,對她漠不關心,也什麼都沒有做,她對你寒了心也是正常的。”
說到這裡她心裡也有些發堵。
她搖了搖頭,道,“現如今你們已經和離三年,早已是婚嫁自由,各不相乾的關係。所以她相親也好,覺得其他人跟她更為相投也罷,你都怪不得她,否則隻會將她越推越遠罷了。”
也不知她這是勸人還是故意膈應人。
顧雲暄聽完簡直是一肚子的難受。
他在娶阮覓之前就知道梁衡有意娶她,兩家已是談婚論嫁的關係。
但那是在遇上他之前,他一直認為她也是對他一見鐘情的。
兩人成婚後,關係也一直十分和諧。
她對他更是戀慕得緊。
所以他從來都沒把梁衡放在眼裡過。
可現在,他看到她和梁衡一起幽會,賞花,相談甚歡。
更是聽到她親口說她和梁衡會更相投。
還說和他同床異夢?
他腦中閃過一些畫麵,心裡便一下子又燒起來,是火燒火燎的煎熬。
是誰允許她對彆的男人那樣笑的?
一時之間他又恨不得直接手刃了兩人,可是阿覓,想到要親手殺了阿覓......
不,阿覓一向單純,定是梁衡那狗賊趁他不在,用花言巧語和什麼手段騙了她!
雖她心誌不堅實在令人惱怒,但念在她平日多是閉門不出亦不是不可饒恕。
作者有話要說: 有木有覺得南太後,夏皇後很眼熟?是我們的明舒小可愛啊,哈哈哈~
另外,這章隱藏著幾代的宮廷大戲,有木有發現?
求長長長的評,偶要抽小可愛掉落紅包,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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