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寵愛(1 / 2)

皇後她想嫁人 五葉曇 7846 字 8個月前

第56章寵愛

真心......

她竟然在問自己的真心?

貞和帝坐起了身,看著岑太後,眼神鄙夷,還帶著難以掩飾的厭惡。

他慢慢道:“真心,母後,朕對誰真不真心,你有什麼資格問朕呢?或者你更想問的是不是,朕對你,可有半分真心吧?可是你這樣的人,覬覦朕的生母皇子妃的位置,就逼殺了朕的生母,明明心裡十分厭惡我,十分厭惡皇姐,還要假裝賢惠,討好我,討好皇姐,就為了讓人讚你一聲賢惠,為了贏得父皇的歡心,就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問朕什麼真心呢?”

“你的真心,”

貞和帝冷笑,道,“也不過就是你們岑家的利欲熏心而已。”

岑太後大怒。

她想說貞和帝忘恩負義,狼心狗肺,想說她為他的父皇做了那麼多,犧牲了那麼多,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沒有一個,他竟然將她對先皇,對皇家的付出一筆抹消......可是她氣得直喘氣,卻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難道她要跟自己的養子去爭論她對他父皇的真心嗎?

不過她很快也顧不上和貞和帝爭論了。

因為貞和帝說完揚了揚手,殿外就快速湧入了兩隊身著禁軍盔甲的侍衛,領頭的赫然就是禁軍統領胡銘錫。

胡銘錫進入殿中就給貞和帝行了一禮,道:“陛下。”

岑太後呆呆的看著胡銘錫,看著自己“救過”多次,一手提拔上來的胡銘錫,簡直不敢置信。

她喃喃道:“你,你竟然背叛哀家?”

胡銘錫右手按著刀柄,垂眼,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娘娘,臣是皇家的禁衛軍統領,儘忠的永遠隻能是當今聖上,這是臣的職責所在。”

“你!”

岑太後氣得全身發抖,幾乎再支撐不住。

若她手上有什麼東西,她一定擲去了胡銘錫的身上。

可是她什麼也沒有,哦,有一卷詔書......可她握著那詔書的手不停發抖,最後也沒擲出去。

貞和帝冷冷看著她,約莫還嫌她受到的打擊不夠,道:“這麼多年來,朕容著你,容著岑家,容著你們的上蹦下跳,已經是朕念在你們岑家到底也對這社稷有功,朕的母後也沒有真的身死的情況下,能夠容忍你們的極限了。可你們還不知足,竟敢在朕的安神藥中動手腳,朕沒有將你們岑家滿門抄斬,將你們千刀萬剮已經是朕的仁慈了。”

“你,你說什麼?”

岑太後像是被什麼狠狠的重擊了一下,她眼睛死死地盯著貞和帝,道,“你說什麼,你母後沒有死,她沒有死?”

貞和帝淡淡地看著她,道:“是,母後根本沒有死......當年父皇也從來都不想娶你,他根本無心這個帝位,是你們岑家,暗地裡用手段把他架到了火上烤,最後也是母後不忍他掙紮,主動以死遁求去的。後來父皇曾多次求過母後,請她回來,隻是母後她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不願回來而已。”

“不可能,不可能!”

岑太後終於被擊潰,瞪著貞和帝,眼神瘋狂,道,“趙增棣,你胡說,你母親早死了,她早就死得渣都不剩了......是你父皇親手端了毒-藥喂了她喝下去的,哈哈。”

她笑著,眼淚卻不停的滾下來。

貞和帝看著她癲狂的模樣,伸手揮了揮,命了眾人退下,走到了她麵前,低聲一個字一個字道:“父皇沒有殺母後,但你腹中的胎兒,卻是父皇親自下令打掉的,也是父皇讓你永無子嗣的。”

岑太後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她想伸手掐住貞和帝的脖子,想掐死他,為她死去的孩子報仇,為她這錯付的一生報仇,可是她喉嚨裡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手腳隻能哆嗦著,再用不上力氣了。

“拖她下去吧,傳朕的旨意,岑太後夥同岑家,圖謀不軌,多次行刺二皇子,並欲趁朕昏迷之時,矯傳聖旨,謀朝篡位,罪不可恕,但朕念及先皇慈憫仁心,仍不忍太後賜死於太後,隻廢其太後位,貶為太妃,囚禁秋暮宮,待其百年後,就去地下給先皇請罪吧。至於岑家,數十年來結黨營私,徇私舞弊,其罪孽罄竹難書,特削其世襲裕國公之世襲爵位,並承恩公恩襲爵位,岑家三族押監,侯大理寺徹查其罪行。”

岑太後被拖了下去。

她聽著貞和帝一句一句冰冷的聲音,隻覺得自己恍若是在做夢,一個殘酷又惡毒的夢。

她終於暈了過去。

*****

“陛下!”

岑太後被拖走,德慶擬完了聖旨,貞和帝親自蓋上玉璽,命人傳了下去,殿中便又靜寂了下來,靜得可怕。

“陛下,”

德慶喚著皇帝。

他知道皇帝的病情雖不像岑太後等人以為的那樣嚴重,但卻也真的並沒有好多少。

他道,“陛下,外麵的事情您早就安排好了,您就先歇一下吧。”

“德慶,朕是不是做錯了?”

貞和帝由著德慶扶著他再蹣跚的坐回了床榻上,就在德慶轉身準備再給他端一杯養神茶來時,他突然道。

聲音蒼老無比。

德慶怔了怔,他是覺得皇帝錯了。

但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皇帝最親近最信賴的人了,說是最後一根稻草也不為過。

他看著他長大,陪了他幾十年,他也不忍他就這麼倒下。

他道:“陛下,您都是為了這個江山社稷,老奴都省得。”

“可是若不是朕一意要試探允煊,先折了他的侍衛,令他受傷,後麵他也不會在遇到溫家,還有岑家派去的刺客之時,被他們著了手......本來以允煊的功夫,他們是奈何不了他的。”

貞和帝喃喃道。

是他在次子的一次次忤逆之後,心生不滿和忌憚,想要試探他隱藏的勢力,所以派了人去刺殺他。

他沒有想要他死。

但卻有彆人想要他死。

他沒有試探出次子隱藏的勢力,卻把岑太後和岑家給挑了出來。

那個膿包,一直都存在,不挑破還能勉強算是完好,挑破了,卻是滿目瘡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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