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覓深吸了口氣,忍著惡心作了詫異的表情,道,“原來七星草竟是會讓馬兒發狂的嗎?那是我大意了,我還以為是用了能讓馬兒更精神點呢。”
說完她也不理會周見深,隻對趙允煊笑道:“公子,你是過來還我的圓月彎刀的嗎?竟然這麼巧,如果公子不嫌棄的話,就去我莊子上坐坐吧。”
她肌膚如雪,眼睛卻黑如點漆,笑起來眼中像是閃爍著星光。
哪怕現在她應是極厭煩的,但卻仍讓人隻看到美好和生機。
心底有熟悉的悸動,這一次,趙允煊可以很確定,他對麵前這個小姑娘動心了。
他是個直取之人。
他不要女人是因為不喜歡,而如果動心了,他是不會抹殺的。
他道:“好。”
阮覓聽言便轉身對周見深側身行了一禮,道:“周公子誤會了,這位公子和我有約,多謝周公子仗義,無事我們就先告辭了。”
周見深大怒,氣得眼睛都紅了。
他想說,你們阮家好大的膽子,答應了本公字的提親,竟然還敢跟個野男人約會......可是他的話還沒出口,一把劍已經橫在了他的麵前。
他感覺到脖子上的寒意和殺意,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關鍵是,他甚至不知道那把劍是怎麼橫在他脖子上的。
而他身後那些護衛也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牙齒打著顫,道:“大,大膽,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誰?你們是不想活命了嗎?”
阮覓也吃了一驚。
既吃驚於墨七的身手,也有些擔心此事要如何收場......她剛剛之所以不願深究那馬中了七星草之事,便是不願和周深扯上關係。
她不知道這些黑衣人是誰,或許他們真的是海盜,他們得罪了周見深可以一走了之,但她卻不能,阮家更是不能。
阮覓在想著要怎麼收場之時,卻聽到就站在一旁的趙允煊道:“阮姑娘,我們走吧。放心,我的屬下會處理他,周家也不會再找姑娘和阮家的麻煩的。”
阮覓詫異看他。
他衝她笑了一下,道:“走吧。”
阮覓見過他兩次,這卻是第一次看到他笑......不得不說,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趙允煊讓出了馬車給阮覓,送了她回莊,亦不等阮覓為難就自己告辭了。
阮覓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雪娘道:“姑娘,這人和他的屬下功夫都深不可測。”
阮覓收回目光,“嗯”了一聲,道:“你說,他能解決周家的事情嗎?”
她知道,那周見深肯定是打上自己主意了。
雪娘看到她茫然的樣子有些心疼,柔聲道:“姑娘不必太過擔心,我一會兒就送信出去給大公子。”
阮覓點了點頭,低聲道:“我又給大哥惹麻煩了。”
他大哥再能乾,可也隻是商家之身。
她道,“等大哥回來,我就離開福州吧,不然怕是真的走不了了。”
*****
趙允煊離開莊子便快馬加鞭回了福州城。
回到院中,就有人送上了信箋,道是京中傳過來的急書。
趙允煊展開掃了一遍,就對墨七道:“你讓人送信給福建都督姚騫,我下午見他。”
說完頓了頓,又道,“另外備禮,請人去阮家提親。”
提,提親?
墨七驚住。
就算他看出來自家主子對那位阮姑娘有意,可也沒想到自家主子會這麼快就做下決定,並且還是直接提親。
“公子?”
他猶豫了一下,道,“公子要納阮姑娘,要不要先跟阮姑娘說一聲。”
雖然他相信阮家必然是會同意的。
他說這句的意思,其實是在跟自己主子確定,提親的意思是納妾而已。
趙允煊看了他一眼,道:“是提親,我會娶阮姑娘為妻。”
墨七大驚。
娶,娶妻?
他喃喃道:“主子,此事,要先稟過陛下和翼親王嗎?”
趙允煊握著信箋的手頓了頓,垂眼道:“不必。”
墨七張了張口想說什麼。
他原先是有意撮合那位阮姑娘和自家主子,但以那位姑娘的身份,自家主子收了她也就是了,這不是什麼大事。
可是娶妻,卻是另一回事了。
想到這裡他都有些頭疼。
可是他是趙允煊的心腹,當然也知道自家主子的性情......他還曾經擔心他永不近女色呢,那娶妻便娶妻吧,總好過彆人塞一個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給自己主子。
這樣想著,他的心便定了下來,道:“是,屬下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