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月紅煜知道,他主人那般強大的人其實無需旁人擔憂什麼,但聽到江梓念這句話,月紅煜卻還是心中一鬆。
主人他很好...
月紅煜麵上不由得微微彎了彎唇。
看了看江梓念,月紅煜有些猶豫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他在哪裡?”
此刻,江梓念就在離月紅煜一尺之隔的地方,月紅煜在他麵前那般看著他,月色照映在他麵上,他麵上的神色略微帶了些忐忑與惶然。
但江梓念不能告訴他。
出於種種原因,他無法將此說出口,哪怕月紅煜此刻正用那般微微發亮的眼眸看著他。
於是江梓念沒有說話。
月紅煜見他不答,他眼眸中閃過一抹落寞,但繼而,他抬起眼眸看著他,道:“我明白了,大人無需回答。”
主人的行蹤,無需向他稟報些什麼。
主人從來不受任何事情的束縛,他又豈能這般奢望能在他心底留下一絲的牽絆。
主人有苦衷,無法前來見他,便亦是無法透露行蹤。
對...
苦衷。
月紅煜輕輕彎了一個略有些苦澀的笑。
他忽而起身,不過片刻便從屋內拿出了一壺酒出來。
他取出酒杯,斟了兩杯酒放在桌上,他舉起一杯遞與江梓念。
月紅煜看著他說道:“今日有幸得見大人,今夜月色正好,不如一起共飲幾杯。”
他看著江梓念的神色間帶著一抹江梓念看不清的哀色。
他分明是唇角微微上揚著,但他眼眸中悲色卻那般清晰地沉澱在眼底。
江梓念略微猶豫了一下,繼而還是接過了那杯酒。
月紅煜已然舉起了酒杯,他對著江梓念說道:“這一杯先敬大人,多謝大人上次的救助之恩。”
說罷,月紅煜仰頭一飲而儘。
江梓念看著他,繼而也一口飲儘了。
這酒有些辛辣,甚至辣口,月紅煜喝著微微嗆了幾聲。
月紅煜又斟滿了第二杯酒。
“這一杯,多謝大人今日前來代替主人與我說了這些話。”
江梓念看見他眉眼中的那一抹沉痛之色,心中越發微微有些難受了起來。
兩人又是一飲而儘。
月紅煜又斟滿了第三杯酒。
他依舊舉杯,那外頭的月光映得他眼眸中多了幾分慘淡。
這酒太烈,月紅煜那等不勝酒力之輩,不過依稀喝了幾口,他便麵頰微微泛紅,當真如同那三月裡盛開的桃花一般了。
月紅煜轉了轉身子,他身子已然有些搖搖晃晃了,他對著那窗外的明月,繼而說道:“阿月敬主人。”
“主人還記得阿月,阿月很開心。”
“不管主人有何苦衷,隻要主人還認阿月,阿月便會等著主人。”
“不管多久都等著。”
說罷,月紅煜又飲了第三杯酒。
那酒剛一飲完,月紅煜便踉蹌了幾步,江梓念剛要去扶他,月紅煜卻早已一把倒了下去,這一下子正好讓江梓念抱了個滿懷。
江梓念輕輕搖他:“阿月,醒醒?”
月紅煜睜開朦朧的雙眼看了他一眼,他似是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卻又猛地暈了過去。
江梓念起初隻以為他是醉了,這麼多年了,月紅煜的酒量卻還是和當初一模一樣。
江梓念有些無奈。
但等他將他搬上床後,江梓念卻發現月紅煜好似並非睡著了。
月光照在他麵上,此刻窗外正掛著一輪皎潔的圓月。
江梓念微微蹙眉,他伸手略略一試,發現月紅煜如今經脈混亂地厲害,他體內原先消失的靈氣,此刻卻驟然又出現了在了體內,但這並非什麼好事,那靈力與另一股靈力衝擊,將他體內攪得亂七八糟。
江梓念看了一眼窗外的圓月。
此刻恰逢月圓,月圓之夜天狗本就最為虛弱,而月紅煜先前本就走火入魔,經脈阻塞難前,月圓之夜又誘發了他先前的走火入魔的留下的傷勢,那洶湧混亂的靈力讓他如今的七經八脈都近乎被崩裂。
此刻月紅煜太過弱小,根本無力抵抗,他的神識間尚且殘存著一抹魔怔,竟是再度走火入魔。
也就是說,月紅煜如今是徹底昏迷了過去。
而且,很可能因為魔障而永遠昏迷不醒。
如今如月紅煜體內這般混亂的靈力,江梓念還從未見過。
月紅煜如今的狀況,顯然是因為過度修煉,太過急於求成而造成的。
究竟有何事,竟叫月紅煜這般急於修煉,竟是連性命也不顧了?
天狗一族能到月紅煜如今這個地步便已然是近乎巔峰了。
他們這一族本就不適合修煉,到了月紅煜那個地步便是極限,若是還要再往前進一些,便是進益一分,自損十分。
月紅煜這般不要命的修煉,江梓念能感受到他體內洶湧強大的靈力,短短幾年,他的體內的靈力便強大得近乎可怕。
但月紅煜卻並沒有融合好體內的那兩股靈力,這才使得他靈力在體內肆虐,也最終讓他走火入魔,迷了心智,成了如今的這幅模樣。
月紅煜這般不要命的修煉,身體早已虧空地離開,如今加上走火入魔,恰逢這月圓之夜。
江梓念看著月紅煜,眉頭也漸漸蹙得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