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局促,開竅(已捉蟲)(1 / 2)

霍謹看著麵前的小姑娘,看著她手裡還拿著那把槍,大步走到她的麵前。

“你臉上受傷了?”

周溫伸手碰了一下,可能吧,她也沒在意,“你也受傷了?胳膊上。”

霍謹低頭看一下,他都沒發現,“沒事。”

周溫哦了一聲,她越過霍謹,走到這些特務麵前,沉默好一會才看著他們一字一句的開口。

“我相信在很久很久之後,這個國家會很強大,遠比你們想象的強大。”她篤定又堅持,似乎親眼見過一樣。

霍謹也被她這麼堅定的眼神跟語氣吸引住。

她說完轉身就想走,林天從外麵小跑著進來。

“師妹,師妹。”高聲喊了起來,還有些鬼哭狼嚎。

周溫今天隨便穿的白色襯衣,下麵是長褲,稍微編起來了褲腿,露出一小節的細白的腳踝,她身材纖細,這麼一會褲子跟襯衣上都沾染了不少的灰塵,綁著的頭發也有些鬆散,不過她臉小十分白嫩,額頭上的發絲散落在臉頰處。

“師兄,我沒事,幸好這位來到了。”

林天是標準的科研工作者,直腸子,也是除了科研之外的事情很少關心的,他看到漂亮的師妹臉上都腫了一塊,心疼的不得了,但人沒事這才是最重要的,然後就利落的走到霍謹麵前,標準的一個大大的鞠躬。

“謝謝這位同誌了。”

霍謹長年成長於軍中,他自幼喪父喪母,被衛家老爺子收為養子,姓還是隨的早逝的父親,生性淡薄,不愛說話,不勾於笑,雖然才二十五歲,但軍事才能出眾,手段也極其狠厲,執行的都是一些秘密任務。

能認出來林天,也是之前去過北理工找關老見過他,他記憶力很不錯。

“霍謹。”

林天好一會沒反應過來他是在自我介紹,然後哦哦兩聲,又鞠一躬,“謝謝霍同誌。”他說完就又過去緊張的拉著周溫胳膊,“謝天謝地,你沒事,不然我可真是不知道咋跟老師交待,咱們回去吧。”

正巧旁邊一個兵從外麵進來拿的繃帶跑過去。

“老大,包紮一下吧。”

霍謹本是搖搖頭,“解決完事情再說。”

周溫看他一眼,徑直的走到他身邊,然後把他的衣袖撕開,又接過來繃帶,認真的給他一圈圈的包紮起來。

“鐵打的身子受傷也得及時看,不然會留下病根。”她說完係了一個結。

霍謹低頭看著她鬆散的頭發掃過自己的胳膊,“周溫。”

周溫嗯了下,抬頭看著他,“沒什麼事情我要先回去了。”她說完又反應過來,把自己的槍塞到他的手裡。

霍謹摸著的□□還帶著一絲溫度。

林天看師妹終於要跟自己一塊走了,跟她一起並排邊走邊嘮叨。

霍謹看著下屬,“你去開車護送他們回到學校。”

林天看著還有人送他們,又笑著感謝了一回。

周溫這才發現他們並沒有在郊外,這應該是某個胡同裡,也是,可能他們以為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等到林天跟周溫都安全的回到北理工,關老師都已經著急的等了好大一會,在會議室裡坐都坐不住。

關老看到周溫能平安的站在自己麵前,差點掉眼淚,他的天才學生,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好,好,沒事就好,我真是。”他說著就抬手擦擦眼睛,又看向林天,“是霍謹去的吧。”

林天忙點頭。

關老知道他,衛老爺子的那個養子。

“好,我會向上麵給他打報告的,救了我們最好的學生。”他簡直不能多想,這麼一會就覺得心臟不舒服,又看著周溫,“你以後儘量不要出學校,即使出去也要找個人一起,或者我跟學校申請派人保護你。”

周溫覺得這次的事情以後應該不會發生了,她記得在八十年代初,國內的特務其實幾乎都很少,更何況未來是信息化戰爭,像這種比較純粹的搶人的發生的會越來越少。

“老師,不用這麼誇張,我以後會小心一些,而且現在我們的兵力資源也並不太多,還是彆這麼麻煩。”

關老也是關心則亂,略略思考了一會,“那也行,照你說的來。”

雖然這件事情算是結束,但上麵很多領導很是重視,需要加強院校的警力。

郊外。

周場這次的實習演練贏了,他在帳篷裡看著地圖,然後又整理了一下沙盤。

“就賀京那個臭小子,還跟我玩心眼子,到底還是年輕,這次好好的給他上一課。”

老盧背著手站在一旁,嘖嘖兩聲,“我說你這是公報私仇,不過就是人家喜歡咱們家周溫,你是往死裡按啊,往常不都是說人家年輕,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怎麼現在這麼說話啊。”

周場冷哼把卷起來的地圖交給警衛員,“這你就不懂了,我可跟你說,這個臭小子太狂妄,不好好的給個下馬威,他到時候萬一把我們周溫騙到手裡,那他欺負我們怎麼辦。”

老盧伸手沒好氣的指了指他,“你啊你。”然後他又咳咳兩聲,“夥計,跟你說個事,你可千萬彆著急,我也是今個上午去開會才意外聽說的。”

周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你說。”

老盧看他一眼,似乎有些為難,這事情還真是不好說。

“上午聽說,北理工的周溫被特務綁架。”

周場聽見這話就直接拍桌子站了起來,“怎麼回事?”

老盧沒想到他這麼存不住氣,“彆著急,人已經救回來了,下麵才是重點,林天到大院來找你,結果正巧碰見衛家那個養子出來,他就帶了人去查的,總共沒幾個小時就把人救了出來,我的意思是,你改天要提著禮物去一趟衛家的門,給人家登門道謝。”

周場即使知道周溫現在沒事,還是覺得後背一身的冷汗,那特務可是殺人不眨眼的,萬一周溫的運氣不好出了事,他們這些人都彆回河山溝,也不用見爹娘,更是愧對大哥大嫂。

“是應該道謝。”

老盧歎了一聲氣,“衛家的閨女去了清華,現在是咱們大院裡同年齡段裡最有出息的孩子。”

周場知道他的意思,但現在實在沒這個心情。

“我先回去見過我侄女之後再說吧。”

與此同時打了敗仗的賀京也知道了這個事情,他在帳篷裡罵了一遍霍謹又一遍,抓特務就是他的活,怎麼不早點把特務們都抓乾淨,就那麼點人都已經一年多也沒弄好,這幸好是沒出事,不然他是不會願意的。

晚上。

部隊大院的燈火通明。

衛家。

衛家老爺子是開國功臣,自己的二子二女都死在了戰爭中,小孫女是他小兒子的閨女,也是他唯一的血脈,再有就是霍謹,是在霍謹十六歲的時候收養來的。

衛老爺子開會的時候也聽說了這件事情。

霍謹站在他的身邊。

“你這次做的還算機警,周溫是不能出事的,她的能力很強,咱們現在需要這樣的人才。”

霍謹嗯了一聲。

衛老爺子看見他這跟個悶葫蘆一樣,說再多到他這裡就一個字,轉頭就想起來另外一件事情,“我讓你去相親,你為啥不去啊?”

霍謹皺著眉頭,“我現在還不打算準備結婚。”

衛老爺子歎了一聲氣,“你也不能不結婚吧,你父親母親都是烈士,他們的血脈是要得到延續的,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跟我說,我儘全力幫你找,咱們相處相處,喜歡合適就趕緊結婚,我這一把老骨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嘎嘣沒了,哪天到了地下也能跟你爹娘有個交待。”

霍謹依舊一聲都沒說。

衛老爺子看見就不耐煩的,“你去忙你的吧,我整天看見你們倆就煩,一個比一個的不聽話。”

這邊話音剛落。

周場就提著禮物自己進來,他看大門口也沒關,直接走到了客廳門口,這個院子是部隊大院最好的。

“衛老,我是周場,真是打擾您了。”

衛老對周場是很滿意的,這麼多年見過的兵不少,能這麼聰明,有想法也有能力的少見,當初周實一來,他就拐彎的打聽過,自家人丁不興旺,平日裡也就冷冷清清的,他年紀大了,喜歡熱熱鬨鬨的,周家人就多啊,孩子也多。

“周場來了,快進來。”

霍謹看著周場也隻是頷首叫了人,“周師長。”

周場也示意的點了下頭,“還是要謝謝霍謹,救了我侄女,她從小到大,我爹娘我們全家都看的十分重,也是寵著長大的,這要是萬一出點什麼事情,我是沒辦法跟家裡人交待。”

“職責所在。”霍謹不會跟人客氣。

周場看著他,還真是跟傳言中一樣,脾氣性格都比較執拗。

衛老爺子突然間靈光一閃。“周場快進來坐,你那個侄女今年多大啊?”

“十八了。”周場把水果放在桌子上,看衛老坐下他才敢做。

衛老滿意的點點頭,“十八了也不小了,有對象沒?”

周場略皺了皺眉頭,怎麼還要給人說媒?

“這還是小的,沒對象,她才上大學,還是要以學習研究為主的。”

衛老看看站在旁邊的霍謹,覺得這不正相配。

“霍謹也是,這麼大的年紀到現在也不娶,要是能行讓他們年輕人也自己接觸接觸。”

霍謹眉心跳了兩下,但麵上也隻是平視著前方。

周場覺得衛老不講道理,這是準備要把他們衛家倆都栽到周家門裡啊。

也隻是謙虛的笑笑,“年輕人的事情他們自己去處理,我也不當家。”

在座的都是老狐狸,話裡話外的點到為止就行。

霍謹送周場出去。

周場並排跟他走在一起,一時本想找個話題聊一下,但看他這張臉,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霍同誌,還是要謝謝你。”

霍謹身形挺拔站在原地,“周師長,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周場完全失去跟他聊天的想法,就這鋸嘴葫蘆一般還想娶周溫,他下輩子下下輩子也沒啥可能。

“行,你彆去送了,我前麵兩步就到家。”

霍謹嗯了一下。

周場背著手直接大步回家,能過兩天向陽過來,他可要好好說說。

在這場綁架事件中,周溫是忘記最快的,她心思從來沒放在這方麵過,畢竟多大的事情都經曆過。

倒是關老跟林師兄切切實實的擔心受驚了好幾天。

河山溝,周家一家人都在劉叔家裡。

周洪山眼眶通紅,站在一旁。

劉嬸跟兩個兒子也都趴在床前。

劉叔看著眼前的人,歎上一聲氣。

“洪山,你來。”

周洪山忙哎了一聲,才上跟前去。

“劉叔。”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劉叔已經是最後的時間,臉頰凹陷,手如枯槁。

“叔不擔心你了,咱們河山溝,我放心,放心。”

周洪山趴在床邊這會再也忍不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叔,您彆走,咱們河山溝還得需要您。”

劉嬸在旁邊哭的抬不起來頭。

田耽也沒忍住,隻是背過身擦擦淚。

劉叔又看看兩個兒子,“都跟著你洪山哥好好乾,千萬彆學什麼沒出息的事,洪山啊,我這倆不成器的兒子就交給你了,以後還要多麻煩你。”

周洪山心裡明白,握著他的手,“叔,好,我都知道。”

劉叔這才算是安心的閉上眼睛。

劉嬸站起來趴在他的身上是放聲大哭,她寧願他這麼一直病著,能讓她伺候著也是好的,有個人在這裡活著啊。

餘秀敏跟向陽也都跪了下來。

劉叔的喪事是周洪山從一旁協助辦的,因為劉叔有兒子,他也不可能從中越過,直接來辦,不過能幫多少就幫多少。

向陽也跟周場去了電話,說了一下家裡的情況。

周場一時有些沉默,老家的人他最喜歡的兩位長輩,臨去之前自己都沒在身邊。

“你照顧好爹娘。”

向陽知道,娘還好,特彆是爹這次打擊不小,都知道,他視劉叔是為父的。

辦完喪事的晚上,周家人吃過飯都洗洗睡了。

周洪山坐在床上靠著床頭。

“田耽,劉叔操心了一輩子,他是個真正的好人。”

田耽握著他的手,“是啊,我還記得我們倆結婚的時候,他來做證婚人,家裡窮的喝水都找不到一個不豁口的碗。”

周洪山覺得自己大約是真的老了,喜歡開始想過去的日子。

“老太太走了,劉叔也走了,可這日子卻是越來越好了。”他語氣裡帶著無限遺憾。

田耽歎了一聲氣,“等有一天,我們倆也會死的,人嘛,生老病死都是常態,不過到時候咱們這些個孩子我是都放心的。”

周洪山看著田耽,“放心,要是你先走,我隨後就跟著,絕對不讓你黃泉路上孤單。”

田耽略皺著眉頭,呸了好幾聲,“你胡說什麼呢,什麼走不走得,即使我先走了,你也得跟孩子們好好的生活著,你舍得咱們這些孩子嗎?”

周洪山笑了起來,“我舍不得,但沒你,我也覺的活著沒啥意思。”

向陽是十一月初到的首都,周場還帶著外套去火車站接的人,北京的天氣就是不太好,冷的早,最明顯的特點就是風,不講道理的風總是亂吹。

周場開車讓她上來。

“家裡怎麼樣?”

向陽點頭,“還好,劉爺爺去世那幾天,爹的情緒不太高,後來慢慢的也不說了,要說一下子能好也不太現實,但也沒辦法。”

周場知道。

“我跟你說件事情,你彆擔心,周溫沒事。”

向陽一下子就驚訝住,轉頭看他,“什麼事啊?你彆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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