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望忍著怒氣,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若無其事,“你想要什麼?”
蘇廖氏大喜,她搓了搓自己的手,嘴角都要咧到眼下了,“天寶讀書後,我們家才知道原來讀書那麼費錢,並不僅僅隻是得交束脩,筆墨紙硯這些都要錢,逢年過節,還得給老師送禮呢。我們蘇家小門小戶,又沒什麼田地,要供一個孩子上學,實在難啊。”
蘇廖氏的中心主旨隻有一個,那就是她要錢。
“我覺得,五兩銀子應該能撐到我們家用到年底,我們會儘量省吃儉用,不給女婿你添麻煩的。”
五兩銀子……她怎麼不去搶?
張成望心中翻滾著無數詛咒的話,偏偏不能出口,隻能硬生生憋回去,這讓他原本還算俊朗的臉顯出了幾分的猙獰,原本的斯文氣質更是蕩然無存。
隻是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再次讓自己平複下來。
“我知道了,我過兩天會送過去,順便考核一下天寶這段時間的學習情況。”
在這兩天,他也能琢磨出應對這件事的對策。決不能讓這把柄一直落在蘇廖氏手中,按照這家人貪得無厭的性格,不會這麼容易滿足的,隻怕以後還會繼續獅子大開口。
現在張成望十分後悔娶了蘇悅薇,結了這麼一門親事,就好像被爛泥給糊了一身,還洗不乾淨。
蘇廖氏十分滿意,“行,那我就等著你來了。”
她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補充了一句,“放心,我今年不會再找你要錢的。”
張成望在心中嗬嗬冷笑,蘇廖氏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等蘇廖氏走後,他收回自己厭惡憎恨的眼神,轉身回去。
……
張成望才到家,蘇悅薇便迎了上來,帶著溫柔羞怯的眼神,“成望,我給你做了幾個新的香囊。”其中一個香囊裡還放著她的一截青絲,蘇悅薇做不到沒臉沒皮地示愛,隻能用這種含蓄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感情。
“我幫你換上好不好,你腰間的香囊都舊了。”說著,她伸手便要去解下丈夫腰間的香囊。
可惜張成望才剛見過蘇廖氏,還被威脅了一把,一看到蘇悅薇,隻會想起蘇廖氏,頓時心頭火起。
在蘇悅薇的手快要碰觸到張成望時,卻被張成望狠狠地打下。
啪的一聲,蘇悅薇的手背登時就紅了,蘇悅薇不可置信地看向張成望,她驚愕地發現丈夫望著她的眼神充滿了冷漠和厭惡。
那眼神讓她遍體生寒,囁嚅道:“成望……”
張成望厭惡道:“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這就是你們蘇家的教養嗎?婦人最基本的矜持,你都做不到嗎?簡直不知廉恥!”
說完這話,他拂袖離去,留下一個備受打擊的蘇悅薇。
她隻是想給他換香囊,展現一下她的溫柔體貼,怎麼就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