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去隔壁的小佛堂裡上了炷香,認真念佛,想要用佛法還消解掉身上的詛咒。沒錯,在陳夫人眼中,她之所以會動不動就疼,肯定是因為蘇悅靈找人給她下咒了。
從佛堂出來後,陳夫人眉頭擰起,今天會這麼疼,難道是周列家的那邊得手了?
蘇悅靈出事了嗎?
這段時間,她幾乎是被丈夫軟禁在家中,與世隔絕,陳夫人都差點忘記自己派遣陪房出去的事情。
但就算蘇悅靈那邊如她所願地出了問題,也同樣無法改善她的處境。丈夫對她厭惡到了極點,連最基本的體麵都不願意給她,還將管家權利分給那兩個妾室。這個家可以說是沒有她和兒子的容身之地了。
想到自己悲慘的處境,陳夫人悲從中來,默默掉起了眼淚。
砰的一聲,門被踹開。
陳夫人有些惶恐地看向門口,她的丈夫,正一臉憤怒地看著她。他望著她的眼神,除了憤怒和厭惡,還有不可置信。
“你這個蛇蠍女人,你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陳夫人根本不知道丈夫知道的是哪件事,她隻是眼淚掉得更厲害,聲音更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老爺你又是聽了哪裡的讒言跑來我麵前撒氣。”
難道是那兩個姨娘陷害她了?
若是美人落淚,那叫梨花帶雨。但陳夫人相貌原本就尋常,以前因為保養良好的緣故,還能誇她雍容端莊。這幾天被困在這裡,無心打理,整個人都蒼老憔悴了不少,如今做出這情態,落在陳同知眼中,越發覺得麵目可憎。
他對自己的名聲十分看重,這段時間妻子和嫡子卻讓他淪為州府的笑柄。如今在犯了那樣的事後,竟還敢牽扯到他頭上,讓他恨不得將這毒婦給休了。
他睚眥欲裂,“你指使陪房惡意投毒,偷盜糯米,阻礙鄉君修路,你還有臉在這裡喊冤。”
陳夫人愣在原地,神色慌亂。
周列家的是乾什麼吃的,怎麼會被發現?而且還找到她頭上來。
陳大人一看她這來不及掩飾的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周列家的做的那些事,還真的是她的手筆。
他冷冷說道:“這事知府大人要親自處理,你要喊冤,就到他麵前喊吧,看看知府信不信你那一套。”
他怎麼就娶了這麼一個毒婦呢?
陳夫人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她做的這事,將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處刑嗎?
不,她是高貴的同知夫人。他們不能這樣對她,這讓她還有什麼顏麵活下去。
“老爺,救我,求你救救我,我是你的妻子啊,我好歹也為你主持中饋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真的不是我做的,是那賤婢自作主張,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整個人被恐慌的情緒籠罩著,隻要一想到全州府的人都即將知道這事,陳夫人就如同赤身**被丟在太陽底下一樣,整個人絕望得不行。
她忍不住匍匐上前,想要抱住陳同知的腿,希望丈夫能夠出麵護住她。丈夫好歹也是五品官,如果他願意幫忙的話,說不定這事就能大化小小化無了。
陳同知厭惡地將她一腳踹開,仿佛她是一團臭不可聞的垃圾。
陳夫人頭撞到桌子腿,疼得腳指頭都蜷縮了起來。比起身體的疼痛,心靈的痛楚更甚。
“我要休了你!”
他將過來之前就寫好的休書從懷裡掏了出來,丟在陳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