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隨君正準備回去,一個身著緋袍的中年官員走到他麵前,“少清啊,我有件小事要找你幫一下。”
元隨君記性一直很好,京城中的官員基本信息都在他腦子裡。他認出這是國子監祭酒高文昊。
“高大人。”他微微頷首,國子監祭酒雖然是從四品,但因為掌管國子監,權利同樣不小,身份頗為清貴。隻是元隨君先前都和這位沒怎麼來往。
高文昊想起了老妻的囑咐,說道:“令夫人請了個戲班子,他們新排的戲我家夫人很喜歡,所以想著也請回去聽聽。”
他想著這隻是小事一樁,元隨君應該不會拒絕,駁他的麵子。
元隨君卻道:“既然那戲班子是我夫人請的,這事當然得問她才行。”
他從來不會替蘇悅靈應這種事。
“而且我記得你一個兒媳婦同我家夫人關係不錯,有這層關係,不是更好請嗎?”元隨君馬上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高文昊張了張嘴,他那二兒媳可以說是天下第一等不賢不孝之人,這回更是在家裡闖出了這樣的禍事。偏偏礙於兒子傷的位置不對,他們家還得小心翼翼遮掩這事。
半晌,他才蹦出一句話,“我倒是不知這事。隻是想著這種小事,少清你應該能做主,衛國縣主那樣的賢惠人定不會駁了你的麵子。”
元隨君淡淡道:“我懼內,所以這種事,都得問過夫人才做主。”
高文昊瞠目結舌,元隨君居然就當著大家的麵,坦坦蕩蕩說自己懼內的事情。他就不怕傳出去讓人笑話嗎?
元隨君繼續道:“我家夫人善良大方,若是誠心請她幫忙,她不會拒絕這種小事。”
“如果她拒絕了,那肯定是彆人的問題。”
反正錯的不會是悅靈,她是任性了點,平時也作了點,但平日作得也有理有據的。
從中可以看出,元隨君對蘇悅靈的確是開了幾十層的濾鏡,才會覺得蘇悅靈作得有理有據。
高文昊,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人元隨君都不介意有個懼內的名聲,他就算用激將法也沒用。他也算是看了出來,元隨君是不可能應下這事的。
元隨君一回去,便將這事告訴了蘇悅靈。
蘇悅靈哼了哼,“他們倒是找上你了。”
幸虧元隨君表現得不錯,沒有自作主張應下這件事。
蘇悅靈親自用筷子夾了一個蝦餃到他碗裡,作為獎勵。
等元隨君吃完蝦餃後,她才跟元隨君說了一下高家的事情。
元隨君都愣住了,“居然看了一場戲,就出問題了?”
蘇悅靈點點頭,“那戲班子真的挺無辜。”
當然了,這事業怪不到胡桂玉頭上,正常人,誰會想到老公看戲都能嚇出不舉。也就是胡桂玉性格彪悍了點,不然換個軟弱又沒娘家做靠山的,怕是要在那家裡憋屈死。
這劇本是她讓元隨君寫的,也是她安排人排的。若是高家真要尋戲班子的晦氣,蘇悅靈不可能眼睜睜看著。
高文昊在元隨君這邊吃了癟,高老夫人一轉頭,便派自己的陪嫁賴嬤嬤過來了。
賴嬤嬤上前就開始訴苦,“那戲班子將我們家二爺害成這樣,大夫說了,心病還得心藥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