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仿佛被千斤重的石頭砸到一樣,腦子都空白了。
她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孩子是大爺的?
不,不可能!大爺那樣的人品,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胡桂玉當場笑出聲來,這發展,她可真是太喜歡了!
白氏更是覺得頭頂的天都亮了。孩子居然不是她家三爺的!她就說嘛,她家三爺雖然平時看起來不著調,但不至於做這事。更讓她震驚的是,居然是看起來端方正經的高豐做的。
白氏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慶幸的表情,決定回去後多燒幾炷香,感恩佛祖保佑。清醒過後,她不由幸災樂禍地看向邱氏。剛才大嫂在她麵前說得那叫一個深明大義,義正言辭,聽得她膩歪得不行。如今事情落她頭上了,也不知道她是否能做到她口中的那般賢惠。
所以說做人不能太鐵齒啊,不看到最後,誰會想到結局是這樣呢。
邱氏整個腦子亂糟糟的,已經徹底維持不住從容端莊的大嫂形象了,感受到從四周投注到她身上那灼熱的視線洗禮,她如夢初醒,臉上的肉隨著她咬牙的動作而抽動,“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這孩子生父不是三弟的嗎?”
白氏不滿了,“若是我家官人的我就認了,但燕姨娘都親口說了,這是大哥的孩子。”
燕姨娘急切說道:“這孩子的腋下和大爺一樣,都有個圓形的胎記,他是大爺的親生孩子,奴婢不敢拿這種事說謊。”
連高家大爺腋下有胎記這事都知道,這無疑更是添加了這話的可信度。至少白氏和胡桂玉都不知道這個。
高老夫人深呼吸一口氣,已經徹底相信了。看來鬆哥兒真的是大房的孩子,都是她的孫子,那自然得留下來。
燕姨娘跪在地上,默默垂著淚,“奴婢伺候二爺好幾年,一直都沒開懷。其他姐妹也都沒動靜,奴婢便猜到可能是二爺的身體有些妨礙,心中煩悶。恰好那時候大爺來尋二爺,二爺不在,是奴婢伺候的大爺。我們兩人都多喝了些酒……”
她沒說的是,自己同高家大爺在更早以前就有些曖昧,隻是在老夫人把自己賞賜給二爺後,隻能斷了。兩人發生關係以後,都有些沉迷於這種宛若偷情一樣的快感,加上燕姨娘又想著趕緊懷個孩子,於是就更積極了。來往了幾次以後,她便如願懷上了身孕。
邱氏不由一個踉蹌,身子搖搖欲墜。她緊緊咬著下唇,強行吞下了喉嚨口的那股血腥味。剛才的她還抱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看著二房和三房的笑話。結果最大的笑話卻是他們大房。
大爺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什麼臟的臭的都往碗裡撥,和自己弟弟的房裡人攪和在一起,他不嫌臟嗎?
胡桂玉說道:“既然是大哥的孩子,我就安心了,總歸是一家人。大嫂又是賢惠大度的人,想來會好好安置燕姨娘。燕姨娘,你還不趕緊叩謝大嫂的寬和。換到彆家人,可未必容得下你這等出格行為。”
白氏跟著點頭,“是啊,既然是大嫂的話,肯定會將鬆哥兒視若己出的,反正孩子也是要喊她娘的。”
邱氏先前說的話,化作了回旋鏢紮在她身上,疼得她心都在滴血。
她還得忍著憤怒和惡心感,吩咐自己的丫鬟,“把鬆哥兒抱到院子裡。”
至於燕姨娘……為了自己的名聲,就算再想將她千刀萬剮,她都不能馬上出手處置她。這時候,邱氏忽然就羨慕起了胡桂玉,如果是胡桂玉的話,就可以隨著自己的本心做事。
邱氏忍著恨意說道:“燕姨娘的話,隻能先委屈你,等風頭過後,再給你一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