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杏花原本還想忍一下,後來想想,這元寶姝小氣的要命,添妝都隻肯給兩尺布,討好她也沒用。
她冷笑一聲,說道:“她有這個閒心挑撥離間我和林大哥的感情,還不如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她整天在外麵拋頭露麵,哪個大戶人家願意接受這樣的兒媳婦?”
“錢賺得再多,身份再尊貴,嫁不到好人家,享受不了世俗生活的快樂,她這一輩子也是白活了。”
張杏花覺得元寶姝簡直蠢不可及,如果是她的話,早就利用現在的身份和資源嫁入高門了。何必每天做生意開廠子,平白跌了自己的身份,高門大戶最注重女子的品行,元寶姝這做法可以說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這麼一想,張杏花頓時油然而生一種淡淡的優越感。
她用輕蔑的眼神掃了一下這幾個元家的下人,昂著頭,像個孔雀一樣回屋子,繼續繡她的嫁衣。
繡了幾針以後,她想起了一事,將嫁衣放了下來,從盒子中翻找出了一個繡著鴛鴦的手帕。張杏花女紅學得晚,先前學習也是被蘇悅薇給壓著學的。這張手帕已經是她所有的成果中繡得最好的一個,其他的鴛鴦繡得跟鴨子一樣。
她和林雙超的親事都已經定了下來,張家都收了林家的聘禮,這親事可以說是鐵板釘釘了,她跟林雙超來往,也不算私相授受了。
張杏花自然想要做點什麼,增加自己在未婚夫心中的地位。
把這手絹拿起來,換上自己最好看的一套衣服,張杏花還給自己化了一個妝,讓自己看起來賢淑溫柔。雖然她一直很看不起蘇悅薇,心中卻也清楚,在蘇悅薇真麵目暴露之前,她那模樣氣質,正是很多男人心中宜家宜室的典範。像大哥以前也曾經被她蒙騙了,還想跟她好好過日子呢。
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張杏花拿著手絹,羞答答地去見林雙超了。
“我看你之前的手絹都舊了,正好前段時間閒著,就給你繡了一條。”
她將頭低垂著,兩頰飛上了紅暈,眼睛都不敢直視自己的未婚夫。
林雙超微微一笑,接過手絹,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手指頭碰到了張杏花的手指。
張杏花感覺身體像是被閃電劈了一下,整個人都酥酥麻麻的,像是踩在雲端上一樣,耳朵紅得都要滴血了。
林雙超說道:“多謝你記著我,我終於遇到了願意操心我的人。”
“這幾年來都沒人給我做手絹。”
這話聽得張杏花跟喝了蜂蜜一樣甜,越發覺得以前遇到的那些男人都是爛桃花,隻有林雙超才是她十世修來的良緣。
“你若是不嫌棄的話,我願意給你繡一輩子的手絹。”她脫口而出,在對方溫柔的注視下,感覺自己人都要融化了。過了一會兒,張杏花想起自己的來意,急忙說道:“林大哥這樣的好人遇到命薄的前妻已經夠苦了,偏偏有人見不得你好,故意往你身上潑臟水,抹黑你,到我麵前說一些挑撥離間的話。”
“那些人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我隻信自己親眼目睹的。”
張杏花倒是沒說出元寶姝的名字,並不是不想,而是即使說出來了,也沒用。林家和張家加起來,都無法撼動元家地位。尤其因為染坊和紡織廠,現在外頭許多人都說蘇悅靈和元寶姝的好話。若是她的話傳出去,彆人還以為是她故意抹黑。
但即使不說出元寶姝的名字,她也可以借這事跟未婚夫表達自己對他的心意,增加自己的分量。
林雙超眼神沉了沉,裡麵飛快地略過了惱火的情緒。肯定是他那短命的前妻娘家人對外說的。他還沒怪那方家嫁了個身體虛弱的女人給他呢,白白浪費了他家的聘禮。
彆人家的女人三頓打也沒事,他不過是喝醉酒後打了她幾回,結果她就見紅了,還把自己搞難產了。
他故意露出苦澀的表情,“幸虧杏花妹妹你願意信我。”
“畢竟那邊是長輩,我也不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