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靈煩死這些人了，彆以為她不知道這些人私下是怎麼說朝顏公主的。不外乎說她行為粗鄙，來自蠻夷之地，沒有京城貴女的優雅端莊。
然而為了自家的利益，她們卻可以明麵上裝出十分喜歡朝顏的樣子，恨不得榨取乾淨她身上的利潤。這些家族的男人她也瞧不起，男人不想著自己建功立業，而是要通過裙帶關係升官。呸！
那程老夫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顯然沒料到蘇悅靈居然會這麼說。
大夏富饒繁華，程老夫人作為國公夫人，是家裡的老封君，日子不知道多好過。誰會想要去狄國啊！
在不少貴族眼中，狄國那就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以前窮到還得搶劫大夏的東西來過活。
太後差點笑出聲來，不愧是悅靈，這說話就是動聽。
她作為太後，可以說是最有資格安排朝顏公主去處的人，她都沒想著要把對方留在大夏。這些人倒好，一個個都盤算起來了，還堂而皇之地在她麵前說這些，這是把她當糊塗老婆婆吧，覺得她好哄騙。
她嗔怪說道：“你啊，總是這麼孩子氣，喜歡說玩笑話。”
話裡的親近一覽無遺。
程老夫人回過神來，勉強擠出笑容，說道：“我雖然喜歡公主，恨不得有這麼一個可人疼的孫女，但我家裡還有孫子呢，我可舍不得離開他們，這年紀大了，越離不得子孫。”
這題蘇悅靈會啊！
她立即說道：“沒事啊，讓你孫子陪你一塊過去就可以了。老夫人如此惦記你孫子，他一定是個孝順孩子，肯定願意陪你一塊過去的，好好照顧你。”
嗯，如果他不願意的話，那就是不孝。
程老夫人都快繃不住了，她覺得自己再說下去的話，隻怕蘇悅靈都要將他們全家都一起送到狄國了。
她忍不住將求助的眼神看向長公主，希望蘇悅靈這位婆婆能夠幫她說句話。
長公主容湘端起茶，抿了一口後，才慢條斯理說道：“悅靈，這話不妥。”
程老夫人微微鬆了口氣——幸好長公主願意幫她。
容湘繼續說道：“程老夫人其他的親人還在京城呢。”
蘇悅靈秒懂，“那大家一塊過去就行了，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一個也不能少。隻要親人們能夠團聚在一起，無論在哪裡，都不孤單。”
“嗯，你說得對。”長公主欣慰道，她還對南王妃等皇親國戚說道：“悅靈這孩子，就是體貼。”
同為公主，長公主自然更能體會到朝顏公主的心情，她同樣不喜歡這些明目張膽算計一國公主的家族。仿佛女子生來，就該成為他們的踏腳石。
程老夫人臉漲成了豬肝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的胸膛上下起伏，整個人羞憤欲死，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蘇悅靈哼了哼，這就叫做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我剛才隻是開個玩笑，老夫人您不會生氣吧？”
程老夫人能說什麼呢，好歹蘇悅靈還給了個梯子下，她扯了扯嘴角，“這個玩笑還怪有趣的。”
有程老夫人這個前車之鑒，其他命婦清醒了許多。和朝顏公主結親固然有諸多好處，但最終能做主的還是皇帝，他們的確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