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琳說道：“按照我娘的說法，在我還沒出生之前，爹娘的感情還是很好的，我爹當年為了娶我娘，不惜忤逆祖母。隻是我娘一直遲遲沒給我爹誕下傳宗接代的子嗣，我爹為了子嗣開始納姨娘，忘記了自己曾經答應我娘的永不納妾的諾言。”
“其中一個姨娘順利生下了我的庶兄，我爹這心便開始偏了，甚至縱容姨娘欺辱我娘。曾經的他，為了我娘能夠跪三天三夜祠堂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長長的睫毛染上了淚珠，臉上的悲傷幾乎要化作實質，“明明他曾經那麼愛我娘，怎麼就變心那麼快呢？”
這唱作俱佳的表演，讓蘇悅靈很有嗑瓜子的衝動。
繼續靜靜看她表演。
“我娘吃了很多秘藥，到處求神拜佛，最後終於順利懷孕。當時大夫都說我娘這一胎是男兒，我爹很高興，重新對我娘溫柔疼愛了起來，兩人仿佛又回到了過往的濃情蜜意。”
元寶姝歎了口氣，“然後你就出生了是嗎？”
曲琳臉上的悲傷更濃鬱了，“我出生以後，我爹除了初一十五，再也不進我娘的院子。他、姨娘和我兄長，他們三人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因為我爹的緣故，我無法相信男人的諾言，對他們來說，子嗣永遠是最重要的。”
元寶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曲琳這故事很大可能性是編的，但類似的故事卻不少見。這本身就是時下的觀點——男人天然高於女人。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多開幾個紡織廠，讓一些女子擁有走出家門自食其力的能力。
她忽的有些意興闌珊，很快尋了個借口離去，不想繼續聽曲琳這個故事，即使她心中很明白她這行為其實是在逃避。
元寶姝的離開正投曲琳的下懷，待她走後，她看向蘇悅靈，繼續說道：“後來我舅母同我說過，在我娘懷孕的時候，他們為了我娘，曾經做了第二手準備，他們準備了和我娘月份差不多的孕婦，用錢買下他們即將出世的孩子。”
“我外祖家想著，如果我娘這一胎不是男孩，那就用男嬰取代我的存在。我娘卻拒絕了，她想要再相信我爹一回。”
“她這次賭輸了，我知道她後悔了，後悔沒在我出生的時候，就將我換了。”
曲琳說到後麵，聲音都變得哽咽起來。
蘇悅靈恍然大悟，原來這位也是催生小分隊隊長，這是慫恿她懷個二胎，然後再搞偷龍轉鳳這一套？
她說道：“我不覺得女兒比兒子差，有攸寧我就滿足了。隨君和我一個想法。”
曲琳脫口而出，“我爹也曾經是這樣想的。”
蘇悅靈有些不耐煩了，“所以呢？你爹是你爹，彆拿你爹那樣的人和隨君相提並論，那是對隨君的侮辱。”
曲琳聽著這話，隻覺得蘇悅靈無比的天真，她居然會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太可笑了。
這樣的蘇悅靈，讓她油然而生發自內心的厭惡感，她壓下了這強烈的情緒，露出了一個如朝露般的破碎的憂鬱的表情，“您和我娘很像，你們都一樣對待感情純粹，毫無保留。”
蘇悅靈臉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