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隨君有些惋惜,悅靈有的時候臉皮還是太薄了,稍微一逗弄就滿臉通紅,可愛得不行。隻是不能逗弄太狠,不然她會惱羞成怒想咬人。
元隨君是不介意被她咬,但就怕事後她惱羞成怒後一個月不許他近身。
不過……
“你今天怎麼忽然寫了那麼多字?”還把自己寫到手酸。
以前蘇悅靈抄字都是抄沒多久就會停下休息,從不委屈自己。現在更是想寫什麼,都讓他代筆。
蘇悅靈說道:“今天寫了一份折子。”
她氣呼呼地將大長公主的事情給說了,“若是任憑她肆意妄為,到時候還不知道要打著女德的名頭禍害多少女子呢。”
“而且我懷疑,她在羅州就已經這麼做了。”
畢竟大長公主這層身份還是挺能唬人的,即使她沒有封地,但就算當地知府見了她都得行禮。為了巴結她,說不定還真有人會主動將自家的女兒裹腳。
元隨君的表情也冷了下來,他本身也聽聞過裹腳的風俗,但那風氣也隻局限於那麼一段時期,近幾百年來,裹腳這風俗在大夏還真沒什麼市場。
等等……
元隨君忽的想起了一件事,“不必擔心。”
他衝著蘇悅靈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我想大長公主大概從不看大夏的律法。”
大夏律法那麼多條……除了元隨君,也沒幾個會全部記下來吧。
蘇悅靈自己的記性也很好,基本兩三遍就能記下來。但就算是她,看到那幾本厚厚的大塊頭,她的困意就席卷了上來,完全不想翻。
“哪條律法有相關的?”
元隨君說道:“人命至重,凡祖父母、父母非理傷殘子女者,嚴懲不貸。”
蘇悅靈眼睛亮了起來,“這嚴懲不貸,是怎麼懲罰來著?”
“至殘的話,杖七十,徒一年;致死的話,則杖一百,徒三年。”
蘇悅靈對此還是有點不滿意的,覺得太輕了。但她也知道,這已經算極限了。畢竟在這時代不少人眼中,子女是父母的附屬品,能夠隨意處置。
她哼了哼,“這振武將軍為了討好大長公主,讓自己的女兒受這種罪,就該讓他體會一下裹腳的感覺。”
元隨君若有所思——悅靈這也是一種思路。
就在這時候,宮中的內侍親自過來,請元隨君和蘇悅靈進宮。
蘇悅靈心知應該是她那份折子的緣故,很快就跟元隨君一塊進宮。
……
皇宮中。
天子容季一臉嚴肅,“悅靈,你折子上所說的事情可都是真的?”
蘇悅靈這文章,辭藻並不華麗,文筆也不算特彆出眾,裡麵全然沒有技巧,隻有滿腔的感情,讓人看了不由沉浸於其中。
蘇悅靈說道:“不敢欺瞞陛下。”她停頓了一下,說道:“這回能夠這麼快察覺到這事,還多虧了敏敏。”
“敏敏?”
容季愣了一下,“這裡頭還有敏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