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肅對於她的回答不是很滿意,但他也清楚,陳白氏並不是他的人,非要往她身上扣鍋的話,她隻怕會來個魚死網破。
他揮了揮手,說道:“我會讓人跟妹夫解釋的。”
隻是姚肅也不想想,以前他是同知,作為官員天然壓陳家一頭,陳家願意買賬。但此一時彼一時,他都丟了官帽子,這回還把陳家給連累了。陳家對他正滿肚子的怨恨,這事兩家還有的撕扯。
等讓人送走陳白氏,姚肅返回書房中,開始準備寫他的折子。
……
晚上,寶州下起了小雨,天氣從原來的悶熱轉為陰涼。
姚琴和母親白氏在祠堂中因為還穿著白天薄薄的衣裳,到半夜,差點沒被凍到。因為沒人看守的緣故。母女兩都沒跪著,白氏說道:“我去你房間拿些衣裳過來披著。”
她不能回自己的院子,怕把丈夫給吵醒了。
白氏心中明白,丈夫這幾日隻怕要踐踏她們母女兩來重新塑造自己清白無暇的形象。即使她內心再憤恨,卻也不得不配合他。
普通民婦和官宦太太地位可以說是天差地彆,她隻能儘量讓丈夫早日官複原職。
姚琴看著母親的背影,眼淚再次往下掉。才一天而已,她在家中的地位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晚上下人甚至還給她們母女兩送涼了的飯菜。換做是以前,哪個下人敢怠慢她?
她仿佛看到了她悲慘的未來,內心的不馴讓她不願意放棄。
她甚至都還沒讓容郡王認識她。
她真的好不甘心啊。
“你打算就這樣放棄嗎?”
一道陌生的婉柔的女聲響起。
姚琴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看向門外,臉上不見半點血色,聲音哆嗦,“誰?是誰在裝神弄鬼?”
“你這幾天,一直在打聽榮郡王的事情,不是嗎?”
姚琴抿著唇,想要喝止讓這人離開,但又怕鬨出大動靜來把其他人給引過來。她的心事若是鬨開來的話,隻怕蘇悅靈饒她不得。她現在的處境已經夠差了,不想再跌到更深的穀底。
“我可以幫你。”
姚琴愣住了,然後看到麵前出現一個嫋嫋婷婷的女子。她的眼睛微微睜大,“是、是你!”
她認出她是姨夫前段時間新納的妾室曲姨娘,據說是原本的大鹽商曲家的義女,知情識趣,頗得姨夫的寵愛。
“你、你為什麼要幫我?”
先前姨夫雖然寵愛曲姨娘,但礙於姨母身後的白家和姚家,不會越過姨母。現在姚家出事,陳家受連累,隻怕陳家後宅形勢將有了新的變化。
曲姨娘露出了風情楚楚的笑容,“因為我們有共同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