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魁是當地總督之子溫澤特地請了好幾回才請過來的。
許珍娘因為絕世容貌和不俗才華備受文人騷客吹捧,一直以來也都是賣藝不賣身。她性格清冷傲氣,如果她不願意的話,誰也彆想請動她演出。偏偏她這樣越發入了那些文人的眼,覺得她和其他的青樓女子不一樣,具有自己的風骨,不是庸脂俗粉可以比的。
溫澤一開始請她的時候,許珍娘還回絕了。隻是後麵聽到元隨君可能會來,這才點頭。
溫澤之所以會如此對元隨君如此上心,也是有原因的。他雖然是總督之子,但文不成武不就的,即使有他爹在,未來最多也隻能靠他爹的餘蔭,當個小官。那樣的話,他的未來還有什麼意思?後來還是他的小妾提醒了他。
若是能夠抱上元隨君的大腿,說不定能夠平步青雲。誰不知道當今天子分外寵信自己的這個外甥。雖然說元隨君和蘇悅靈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故事廣為流傳,溫澤也曾聽過好幾個版本。但在他看來,男人哪有不偷腥的道理。元隨君之所以會如此忠貞不一,隻能說明他眼光高,看不上其他女人罷了。既然如此,那就為他找來足夠美好的女人。
而許珍娘,無疑便是那個能讓他動了心的人。
溫澤將元隨君臉上那柔和了的笑容看在眼中,越發覺得自己這步棋走對了。
接下來隻需要等酒宴以後,送許珍娘去服侍元隨君即可。元隨君這氣度長相和地位,許珍娘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一曲作罷,在安靜了一會兒,如雷般的掌聲響起。
就許珍娘這容貌,就算她彈得不怎麼樣都有人捧臭腳,更彆說她這一手古琴著實不俗。這琴藝加上其容貌,越發顯得她的難得。
“聽了珍娘的曲子,我才知道自己那些年來都白活了。”
“什麼叫做三月不知肉味,我可算是體會到了,聖人誠不欺我。”
原本正神遊的元隨君回過神來,因為他們誇張的話而皺起了眉頭。許珍娘彈得的確不差,但也沒他們誇得那般好。
許珍娘早就習慣了華州這些男人對她的吹捧,那些讚美的話甚至無法讓她心中生出半點波瀾。她一雙盈盈美目望向元隨君,聲音如同朱玉墜盤,“元大人呢?您對我的樂曲可有什麼指教?”
在許珍娘眼中,其他俗氣的隻會沉迷於她美色的男人,都不是她的知音。如果不是淪落成青樓女子,她根本不想同他們虛以為蛇。唯一能夠配得上她的,必須是郎豔獨絕的才子,不然即使是皇帝,她也不稀罕。yushuGU.
元隨君這個大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三元及第無疑是符合的,因此原本不樂意過來的許珍娘便點頭答應了下來,心中還不自覺泛起了期待之情。
更讓她心中小鹿亂撞的是,元隨君竟是如此清俊不凡,有如謫仙人。尤其他看她的眼神格外的清明,沒有驚豔也沒有她十分厭惡的欲望之情,看她就跟看著桌上的酒杯沒有差彆。
然而這樣的他,卻因為她的演出而露出了溫柔的笑容。那一抹笑如同初春第一朵盛開的花朵,就這樣在她心中徹底地生根發芽,再也拔不掉。
他是懂她的人!也是她一直苦苦尋覓的知音。
許珍娘知道元隨君有蘇悅靈這麼一個名滿天下的妻子,但她對此並不在乎。她並不打算當元隨君的小妾,同他的女人爭風吃醋,她也不屑這麼做。
她隻想在自己的小天地中,和他做一對知己。
其他男人看到清冷的冰美人表現出對元隨君的另眼相待,心中彆提多嫉妒了。但考慮到元隨君的地位,他們隻得壓下心底的不忿之情。
元隨君回過神,淡淡道:“我在古琴上的造詣還不足以點評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