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男人看不出彆的女子仰慕自己,說看不出來的,很大概率隻是在裝傻,為了心安理得享受這種被美人喜歡的感覺。
在許珍娘眼神看向他時,元隨君便察覺到了這點——許珍娘的目標從一開始便是他。她彈了那麼久的古琴,可以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就悅靈傻乎乎地覺得她是為了藝術,還將自己釣的魚分出一些給她。
元隨君最見不得的便是有人辜負了妻子的好心。
他厭惡的聲音和話裡的內容如同千斤巨石,重重落在許珍娘身上。
送魚的是蘇悅靈?而且還是她自己親自釣的?
她這麼做,是為了表現自己的賢惠,順便再以此宣誓主權嗎?
她這麼做,反而讓她顯得像個小人一樣,讓元大人誤解了她。
她目光不由落在蘇悅靈身上,即使對自己容貌再有自信的許珍娘也不得不承認蘇悅靈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絕世佳人。隻是這精致完美的麵容下卻藏著一顆精於算計的心。
許珍娘身邊的丫鬟小桃脫口而出,“不可能!我隻看到您釣魚啊!”
元隨君身邊的阿武直接翻了個白眼,“夫人嫌太陽曬,在屋子裡釣魚呢。”
“老爺釣的魚都不夠夫人和小姐吃,怎麼可能送人?”
像是想起了什麼,阿武忍不住抱怨,“一開始老爺明明釣很多的,結果你們在那邊彈琴,直接把他這邊的魚都給嚇跑了,一個多時辰都沒釣上來兩尾。不過你們的精力也挺好的,彈一個多時辰都不累,我在旁邊聽得都覺得累。”
主要是那樂聲也不是他喜歡的,聽一會兒也就罷了,聽得久了,隻覺得心情煩躁。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是女人,阿武都要直接讓他們彆彈了。
阿武這話讓許珍娘許珍娘從脖子到耳朵都紅了,隻覺得臊得慌,除此之外,還有對方不懂得欣賞的氣憤。
元隨君難得出門一趟,就剛好遇到許珍娘,對方彈個古琴,還非得在他們附近,他並不認為這是所謂的巧合。因此他直截了當說道:“收起你那些令人厭煩的小心思。我出現的地方都不想看到你。”
然後他轉頭對船長說道:“開船吧。”
船很快啟航,向岸邊行駛。
許珍娘呆呆地佇立在船沿上,明明夕陽是暖的,吹拂過來的風也帶著熱氣,她卻感覺到自己從裡到外都是冷的。
之前都是她的一廂情願,她的自作多情嗎?
元隨君竟是對她沒有半點感情,他甚至厭惡著她。他望過來的眼神讓她甚至無法欺騙自己。
不知不覺中,許珍娘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了。
她的丫鬟小桃焦急說道:“姑娘,那是元大人沒眼光。喜歡您的人那麼多,不缺他一個。”
一個船夫忍不住說道:“小桃,你這話在我們麵前說說也就罷了,若是在人前說,保不齊要被拉去衙門打幾大板。那可是尊貴的郡王,不是咱們這身份能說嘴的。”
小桃這才反應了過來,臉上的血色褪去。因為華州那些達官貴族對許珍娘的追捧,她這個伺候的丫鬟都能得他們的好臉,她便有些飄了,都忘記對方可不會跟其他愛慕姑娘的男人一樣慣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