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元隨君如約而至,他一身青衣,越發凸顯了身上那種出塵的氣質。
也因為知道這回宴會有元隨君來的緣故,收到邀約的人全都到了。他們也希望能和這位炙手可熱的郡王攀上關係。
溫澤這回倒是沒邀請清倌和名妓過來,他懷疑元隨君不喜歡歡場女子。即使是許珍娘那樣才貌雙全的佳人也一樣入不了他的眼。這回他準備的活動是“曲水流觴”。
客人們坐在曲折的溪流兩邊,上流處放置酒杯,當酒杯沿著水流下來停下後,距離最近的人要麼作詩,要麼飲酒三杯。為此,溫澤還將自己囤積的美酒都拿了出來宴請客人們。
這種風雅的作詩方式一貫受到文人吹捧,在一位華州才子做了一首應景的好詩後,氣氛很快就吵熱了起來。
元隨君這次是有備而來,因此隻在前兩回輪到他的時候,隨意做了兩首詩,後麵都選擇飲酒。而他做的那兩首詩,都是值得細細品茗欣賞的好詩。
對於現在的元隨君來說,喝再多的酒下去,就跟喝水一樣,不見半點醉意,但為了配合行動,在飲了十幾杯酒後,他還是裝出了幾分的醉意。
“咦,這回又是郡王。郡王今天的運氣不太好啊。”
溫澤說道:“可見老天也希望我們能有機會多聽到幾首容郡王的大作。”
溫澤當然不能說這都是他刻意的安排。這對他來說,還真不難做到,隻需要讓擅長這塊的下人在擺弄酒杯的時候,控製好力道,儘可能讓酒杯多停靠在元隨君附近。
到了後麵,元隨君臉上的醉意越發明顯,動作也顯得遲疑起來。
溫澤心中大喜,臉上卻露出擔憂的表情,“郡王看起來有些醉了,不如到客房那邊休息一下?”
在元隨君之前,便有客人喝醉了,也一樣是暫時休息在溫家客房中。
元隨君微微頷首,“那就叨擾了。”
溫澤連忙說道:“我還巴不得您住上一天,好讓我沾染上您的一天才氣,免得我爹每天見到我都吹胡子瞪眼睛的。”
元隨君站起身,在阿武的攙扶下走著。
溫澤親自領著元隨君過去,等元隨君坐在床上闔著眼時,他對阿武說道:“今天的客人酒量不太好,開了壇的美酒都喝不完,你要不要也嘗嘗?免得白白浪費了這些美酒。”
換做是平時,阿武是絕不會離開元隨君左右的。但架不住他出門前就被叮囑過了。
阿武故意露出猶豫的表情,“郡王這邊可離不得人。”
溫澤笑了,“讓丫鬟伺候就可以了。他們女人可比咱們男人要細致多了,你在這裡,也隻能在旁邊發呆,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們府上的丫鬟嗎?我曾聽郡王說過你酒量很好,讓我分外好奇,想要開開眼界。”
阿武這才點頭,“承蒙溫公子不嫌棄,那我就不客氣了。”
等到伺候的丫鬟端著醒酒湯過來後,阿武便跟著溫澤一塊離開。
事情進展得一如想象中順利,溫澤心情分外愉快,就宴席上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喝到後麵臉都紅成了豬肝色。原本下人是打算將他送回房間的,但怕他身上的酒味熏了早就安歇的溫太太,便將他安置在客房中。
溫澤躺在床上,隻覺得渾身因為酒而燥熱,“去,讓曲琳過來伺候我。”
這可是他們說好的。等天亮了,再將曲琳送走就行了。這也是他們先前就說好的。他選擇姚琴,曲琳怎麼也得付出點代價來。曲琳的容貌和身段都是他喜歡的,這樣一塊肥肉放嘴邊,溫澤當然不會放過了。
今晚正好他可以和榮郡王一起當新郎。
深沉的夜色下,一道纖細的身影悄悄地來到溫家的客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