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靈坐在皇帝麵前的座位上,淡定地吃著宮女給她剝好的果子。
皇帝召見她,主要是為了慈幼所的事情。
這一年來,已經足夠讓蘇悅靈將白蓮教的根底給洗得白白了。白蓮教的成員們全都擁有了合法合規的身份,也不怕朝廷查。既然她們都鐵了心認她當老大,全心全意跟在她後麵,蘇悅靈自然不會虧待了自己的小弟們。
她說道:“陛下您也知道,身份低微的女子在這世間要活下來,總比男子要更艱難一些。”
就算皇帝是男人,也不得不承認這事,他不由點了點頭。
“慈幼所裡收容的也是以女子居多,臣便想著為他們找彆的營收,便讓下屬到各地去收集一些養豬和種植的知識,將它們整理成冊,然後將這些傳授給慈幼所的人。讓臣欣慰的是,她們都學得很認真。”
“臣想著這些知識都是好的,但百姓們平時都沒有渠道了解這些。加上定南州是臣的封地,臣自小在這裡長大,在當地百姓心中是他們的自己人,他們也會更相信我,所以臣便讓她們放手試試。溫知府也的確是愛民如子的好官,還特地請了衙役保護慈幼所的女子。”
一群女人下村教他們養豬種葡萄,肯定會有一些娶不到妻子的惡心人渣打他們的主意。這些人為了女人,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就算他們沒成功,這沾惹上了,對白蓮教女子的名聲也不好。但有衙役就不一樣了,衙役在百姓的心中還是具有威懾力的,他們往那邊一站,打歪主意的人就先腿軟了。
也因為這緣故,碰瓷一類的事情都沒發生,大家一個個都格外的遵紀守法了起來。
在這點上,蘇悅靈的確得感謝溫知府,所以她才在皇帝麵前為她表功了一回。
容季微微頷首,“溫知府這些年的確做的不壞。”
原本前三年的時候,他任滿就可以升遷了,但容季想著讓他多呆三年,等做出更好的政績後再調開。事實證明,他這一手的確是做對了。
容季琢磨著到時候可以讓溫知府升遷成順天府府尹。
本身順天府府尹就比知府品級高,加上又是京官,天然高地方官半級,溫知府這等於是越級升遷。要知道許多官員,可能十年都未必能升遷。
若是溫知府知道皇帝的想法,隻怕要興奮地開祠堂了。
皇帝不由感慨:“這定南州能發展成這樣,大半功勞在你身上,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溫知府的配合。”
換做是其他人,可未必會願意聽從蘇悅靈的話。
蘇悅靈說道:“也是陛下您給了我很大的自由,不然我也不敢如此膽大妄為了。”
她說的也是實話,天子容季性格寬和,這有好有壞。壞處就是不夠果決,有的時候還有些婦人之仁。但好處更多,就是在他下麵乾活,不用擔心他會過河拆橋,也不用戰戰兢兢的。
容季不由笑了,然後他琢磨著定南州的這種模式是不是可以在其他地方推廣開來。
當然了,也不是要讓其他地方都學定南州養豬種葡萄,但可以根據當地的環境選擇合適的作物和畜類。
作為天子,他自然希望全大夏的人都能和日莊這邊一樣,有新衣服穿,能吃飽飯,甚至幾天就能吃上一頓肉菜。
容季跟蘇悅靈問了不少問題,問得蘇悅靈都有些不耐煩了,這才讓她下去。
而這時候,元隨君也過來了,他主要是送自己這些天整理好的折子——關於大夏錢莊的事情。
作為工作狂,即使是南巡途中,容季也沒有要放下公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