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海想象過蘇悅靈各種反應——憤怒、哭鬨不休、痛恨……他唯獨沒想過的是蘇悅靈反應居然如此輕飄飄,仿佛在聽他說一日三餐這種尋常事。
她、她到底在想什麼?
容海不可置信地反問道:“你不生氣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
那幾天她過得挺開心的呢。蘇悅靈覺得以後可以時不時來這麼一出。
“他背叛了你,他有了彆的女人,甚至還和彆的女人成親。”容海聲音放大了一些,因為蘇悅靈這不同尋常的反應,有些氣急敗壞的他語氣不自覺糅進了刻薄。蘇悅靈如此善妒的人,怎麼可能會容忍彆的女人跟她平起平坐。
蘇悅靈歪了歪頭,笑容如朝霞一般明媚動人,“隨君沒有背叛我啊。”
“那婚禮是為我準備的。隨君為了給我一個驚喜,先前還特地瞞著我呢。”
“我們可是真愛,不是你能理解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裡麵的愉悅作假不了,這表情落在容海眼中,卻是最可怕的噩夢。
容海手腳冰涼,這股涼意沿著四肢蔓延到全身,侵入五臟六腑,他臉上一片空白,已經做不出其他多餘的表情了。
那婚禮居然是元隨君為蘇悅靈準備的?
“你們不是已經成親過了嗎?”他忍不住聲嘶力竭喊道,哪有成親的人還重新辦婚禮的?因為這點,他們從沒想到蘇悅靈身上。
蘇悅靈說道:“是成親過了啊。但以前我們大婚的婚服不好看……”
“所以隨君就重新給我繪製了一套。本來他還想下請帖邀請其他人呢,但我可不是那種炫耀的性子,就阻止他了。哎,沒想到讓你誤會了,真是對不起哦。”
她嘴上說著對不起,語氣卻一點誠意都沒有。
容海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自以為抓住了元隨君的把柄,迫不及待地上門,結果卻枉做小人一場,還被他們狠狠炫了一把。
蘇悅靈看他那仿佛打翻了顏料瓶的臉,十分快樂地吃了個點心,然後她更快樂地在容海身上捅刀。
“不是我說,之前你和月牙的婚禮辦得就不是很妥當,完全沒有郡王應有的體麵。也就月牙脾氣好,忍了下來。”
那時候因為康太妃厭惡柳月芽的緣故,那親事辦得頗為簡略。蘇悅靈當時連去喝喜酒都懶得,就打著身體不爽的借口不去,還是寶姝去了一趟後回來跟她說的。
“月牙這幾年來服侍你娘,也吃了不少苦頭,又因為先前的事情和你有了嫌隙。你不如補辦個婚禮,月牙一開心,說不定就跟你重修舊好了。如果不是為了你們好,我才不會給你們出這主意。”
容海手緊握成拳頭,蘇悅靈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月牙人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他的人翻遍了京城都沒找到她的蹤跡。蘇悅靈還一口一個月牙,把他氣得心頭血都要嘔出來了。他笑不出來,僵硬著表情說道:“月牙這段時間身體不好,我怕累著她。”
蘇悅靈眉頭皺了起來,發揮出了十萬分的演技,“她身體的毒不是解了大半了嗎?怎麼到現在都還沒好,過年的時候,連宮宴都參加不了。”
“她也是可憐,不如我讓我府上的太醫陪你走一趟,再給她重新開幾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