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彬蔚有些心虛,彆看明麵上他總是以蘇悅靈和蘇天寶外甥的名義走動,但他心中很清楚,他們都更看重他那姐姐。
蘇悅靈當時遣人給他娘上香的時候,甚至還送了他姐蘇清芬城裡的宅子。他還聽說姐姐出嫁的時候,舅母給她準備了好幾個金元寶。
他這邊……或許是因為生氣他和襲月在一起,無論是姨母還是舅舅,都不曾對他有過半點表示。
他不明白他們怎麼就那麼反對他和襲月,明明襲月那麼好。
現在都過去三年了,他們也該氣消了吧。
他微微點頭,說道:“我這就親自寫請安帖子送過去。”
忽的想起妻子那工作,蘇彬蔚問道:“你那工作可還保得住?”這可是一個月二兩銀子的活,如果不是有這銀子,再加上嶽家時時貼補,蘇彬蔚哪裡能夠心無旁騖地讀書,隻怕連差的筆墨紙硯都用不起。姐姐真是太貪心了,竟是以襲月為借口,將母親生前留下的家產全都霸了去。這世道一貫是由男子繼承家業的,哪裡有她這樣為人子女的。
他隻是念在以前的姐弟情分上,才沒將事情鬨大來。
張襲月想到這事就愁眉苦臉的,“不知道。我這幾日都聯係不到許娘子,聽說她中飽私囊,吞了不少主子撥下來的銀錢。如今女學的老師和管事們都換了一批人,那些人待我十分冷淡。隻怕她們也將我和許娘子當做是一路人。天地良心,我是憑著自己的才學靠上的,那時候和許娘子交好,也隻是怕沒有門路被刷下來才跟她走動了一下。”
蘇彬蔚眉頭皺了起來,歎了口氣,“許娘子她們再貪又能貪多少呢?姨娘在這方麵太過斤斤計較。她將事情鬨大了,丟的也是她的顏麵。”
張襲月點點頭,“讓底下人辦事,本來就該給他們一些甜頭。”
夫妻兩不由沉默了下來。
蘇彬蔚對於妻子還是很喜歡的,他握住她的手,說道:“莫怕,咱們好歹也是公主的親戚。看在公主份上,她們也不敢隨意動我們。”
張襲月心中也盼著能像丈夫說的那樣。她抬起水汪汪的眸子,說道:“是我沒用,才讓相公您為我操心這些俗務。我要是能夠再能乾一些就好了。”
蘇彬蔚想了想,說道:“你去為我找一套舊衣裳,最好是打著補丁的。到時候我穿著那衣裳去跟姨母請安。”
張襲月明白丈夫的意思,這是要讓公主姨母知道他們家受了大委屈。破舊的衣裳,這東西找彆人要就是了。
張襲月馬上安排了起來,用了一百文錢給一戶人家買了衣裳。她將那衣裳洗得乾乾淨淨的,讓蘇彬蔚換上。
蘇彬蔚寫好了請帖後,穿上這衣裳,親自去公主府。他本人都親自來了,還是晚輩,想來公主姨母應該會給他一個顏麵,見上他一麵。
雖然現在他現在生活無憂,但因為家中沒有其他進益的關係,花錢還是比較拮據的。比如和好友外出時,好友能隨意拿出十兩銀子買硯台,他就不能,總是摳摳搜搜的。
等蘇彬蔚走後,張襲月迫不及待地回家,跟她爹娘說這件好事。
自從嫡母和嫡兄離開後,她娘雖然名義上隻是妾室,但其實就是張家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