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隨君這回返回京城,一改過往低調的風格,將親王的儀仗隊都擺了出來,隻要不是眼瞎的人都能猜出身份。
他的高調回來也向眾人宣告,前段時間所謂的重病,都是他和皇帝聯合演給大家看的。人身體好得很,甚至還能借著公事跑去定南州陪妻子遊山玩水,日子過得可舒服了。
許多想將他拉下來的大臣不覺暗切齒,前段時間白高興了,也白白給佛祖那麼多香油錢了。他們所有人竟是被皇帝和這家子人給擺了一道。
難怪宮中的長公主還能坐得住,甚至還給遠在定南州的衛國公主送人。他們當時還以為是長公主想要討好自己的兒媳婦呢。
隨著元隨君的回來,原本暗潮湧動的京城瞬間又平靜了下來,大家族們一個賽一個乖巧,臉上寫滿了“我們很安分”這幾個字大字。不安分不行啊,新皇的手段可是比先帝要狠多了。這段時日不知道多少家族被抄,好些朝廷重臣們被投入大牢中。而在他們被逮捕被摘烏紗帽後的第二天,原本屬於他們的位置立即被新的官員給代替了。
可見皇帝心中裝著一本賬本,早就等著清算人,好將自己的心腹放上去。於揚等大臣隻不過是跳進了皇帝給他們挖的坑中。
科舉舞弊……這事牽動著全天下人的心,是士子們的逆鱗。親自策劃此事的大臣們全都身敗名裂,被世人所唾罵。
等到定南州縣試成績出來後,大臣們更是沒有什麼話可說。
在成績麵前,他們哪裡還能像以前一樣說女子才華天生就不如男人。再貶低的話,隻會讓彆人看笑話。
他們猜都能猜到那些人會怎麼說。
【你們男人不用做家務,讀書的時間比女人多,怎麼這回縣案首那麼多女人呢?】
【連女人都考不贏,你們也太沒用了。】
這時候他們才恍惚間想起,衛國公主開設女學已有十多載。這些年來,因為衛國公主的聲望和聖眷,大家以為她隻是閒著沒事用女學刷名聲,又想著教化百姓也是好事,總比她插手政事要好,因此都沒人反對此事。直到現在他們才察覺到,這些女學在不知不覺中養大了女人心中的野心,為女子科舉鋪墊了一條路。
想到以後得和女子一塊上朝,得將手中的權柄分給他們。他們心中就憋屈得難受。
然而這時候再反對,已經覆水難收了。於揚等大臣的下場擺在那邊,這些大臣們還真不敢做多餘的小動作。
他們隻是在心中暗中唾棄。
無論是始作俑者的蘇悅靈,還是作為幫凶的元隨君和天子,遲早都要遺臭萬年。
他們甚至都不敢在人前表露出這個想法,還得裝作讚同的樣子。
於是回家後,便隻能將堵在胸口的這口氣發泄在家中晚輩身上。
“好好念書,日後你們的對手可不僅隻有男人,還有女人。要是連女人都考不過,就彆說是咱們家的子弟。”
遠在定南州的蘇悅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她鼻子微微皺起,最近她老是打噴嚏。想到最近出縣試成績,估計背後不少人在罵她。
蘇悅靈哼了哼,那些迂腐的觀念遲早都要成為垃圾被掃進曆史角落裡。
嗯,她不介意再做一些讓他們更不開心的事情。蘇悅靈就是喜歡跟某些人唱反調,對他們說不!
嗯,四月要開始府試,意味著她們都得去州府那邊的考場。去州府也是需要盤纏的,還得提前訂好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