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賓館, 等到琉璃子離開之後。
範存仁就興衝衝的跑到路小喬的房間裡來。
“小喬,現在人都走了,你偷偷告訴我, 是不是又撿漏找到什麼寶貝了?”範存仁壓低著嗓子問道。
路小喬一臉懵, “二師兄你在說什麼?”
看到路小喬臉上的表情似乎並不作假,範存仁摩挲著自己的下巴,“這不對啊……按照小師妹你的套路, 今天你買了這麼一缸的佚名的畫, 加上一個不怎麼值錢的畫缸,花了整整六十萬人民幣啊!不該在裡麵發現什麼值錢得東西撿個漏嗎?”
經過路小喬多次神奇的撿漏,範存仁下意識就有了這麼一個判斷。
路小喬這才明白他的意思, 笑道,“二師兄我真沒有!”
“我就是覺得光去森田大叔那兒問幾個問題就走人好像有點不太對, 就想著再買點什麼,看那一缸畫也確實有點年代了, 就算一卷一兩萬,我六十萬買來的也不算虧,這不就買下了嘛!”
路小喬說的是實話,當時他就是隨意指了指。整個畫缸裡。除了一幅楊貴妃的畫像, 其他的她還看都沒看過呢!左眼異能也沒用過, 哪裡知道裡麵是不是有漏呢!
“這樣啊……”範存仁有些失望, 但很快又振奮起來, “咱們還是先看看, 說不定裡麵有漏呢!我對小師妹你的運氣有信心!”
路小喬無奈, 隻好把畫缸整個搬了出來。
兩人就坐在房間裡,把卷軸一幅一幅打開來看。
桑國的書法家和畫家兩人其實知道的並不太多,但是他們對於書畫的鑒賞能力擺在那裡!加上還有萬能的度娘幫忙,鑒定的還算比較順利。
一轉眼,滿滿的一畫缸的書畫,就隻剩下三幅還沒打開了。
路小喬看完一幅,隨意從畫缸裡拿了一幅——當時手就是一顫,感覺似乎有什麼不對!
路小喬麵露詫異之色,她把卷軸拿出來,緩緩的打開。
這是一幅書法卷軸,仿的是小野道風的玉泉帖。
真正的玉泉帖,因首行有“玉泉南澗花奇怪……”而得此名。書寫的內容是從白氏文集卷六十四中精選出四首。
白氏,說的就是白居易!
這位大詩人似乎在桑國特彆的受歡迎。
小野道風的《玉泉帖》,楷書、行書、草書相互交織在一起,濃淡乾濕、大小錯落、極儘變化,釀出渾然一體的調和美。
但是路小喬眼前的的這一幅,就顯得充滿了匠氣。說白了,就是努力的想要模仿而顯得筆畫之間越發的僵硬、不自然。
眼睛告訴她,這是一幅普通的仿作。但是她的直覺又告訴她,這是一幅堪稱國寶的作品!
障眼法看多了,路小喬第一時間就覺得這幅字是不是又把真的字帖夾在仿作之後了。
但是路小喬上手捏了捏,紙張自然泛黃,並且比較薄,看起來不像是有兩層的樣子。
“小喬?你發什麼呆啊?”
範存仁都已經看完了,推了推路小喬的肩膀,又看了看她手裡的玉泉貼,“你覺得這幅字……有問題?”
路小喬自己都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呢,自然也不好多說,把玉泉帖收起來,道,“沒什麼,隻是在擔心,咱們買了這麼多古董回去,到時候會不會被海關給攔住了。”
被路小喬一問,範存仁才考慮到這個問題,想了想,擺了擺手,“咱花錢買的東西,憑什麼不讓帶走!再說了,以趙叔的關係還有琉璃子家裡的勢力,不會有問題的!”
這麼說來……也是!路小喬也不再多說。
***
隔天一早。
“小喬,小喬,你醒了沒?快開門啊!”範存仁拍著路小喬房間的門,著急的都忘了可以直接打電話。
路小喬睡眼惺忪的爬起來,走過去開了門,“什麼事兒啊?”
昨天晚上範存仁走後,路小喬翻來覆去的想著小紙條上的地圖以及那幅卷軸到底怎麼回事,睡的比較晚。這會兒還沒睡醒,就被範存仁的敲門聲吵醒了。
看到門終於打開了,範存仁闖進來,“小喬,你看今天的新聞沒?”
“沒啊?”路小喬揉了揉眼睛。
其實她不怎麼常看新聞,連微博朋友圈都不太樂意刷。
範存仁也隻是問一句,聽到這話立馬把自己的手機送到路小喬麵前,“你快看,新聞頭條!出大事兒啦!”
路小喬迷迷糊糊的看過去,看清楚標題之後瞬間瞪大了眼睛,感覺整個人一下子清醒了。
她奪過手機,又仔細看了一遍。
“臥草!”路小喬惹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手機屏幕最上頭的一則新聞寫的是,“老教授無償捐獻國寶,武則天晴雨珠終於現世!”
這晴雨珠,趙叔他們用了二十多年才找回來。
這就……捐給郭嘉啦?
範存仁也是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才跑了過來的,“你說趙叔他們怎麼想的?!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傳家寶,在手裡也就放了一天吧?還沒熱乎呢,就說要給捐了?!”
路小喬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明白呢!”
正說著呢!電話響了,是師父範雲庭打過來的。
估計也是為了晴雨珠的事情,範存仁接通了電話,開了擴音。
“都聽說了吧?”範雲庭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聽說了聽說了,一大早就看見新聞了!”範存仁問道,“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路小喬頁幫腔,“就是啊師父,這也太突然了!”
範雲庭道,“一點兒也不突然!趙老其實早就在想著這件事了……這是趙老主動提出來的。”
“晴雨珠這樣的寶貝,當然誰都想放在自己手裡。但是萬一再發生類似的事件,寶貝流落國外,你趙爺爺覺得相比來說,他寧願把晴雨珠捐獻給郭嘉,讓郭嘉對晴雨珠進行保護。”
“還有,你們以為布下這麼大的一個局,設計吳魏,不需要和郭嘉報備一下啊?!還有騙吳魏的那些錢,你們趙叔一分錢沒有要,全部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