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段移一巴掌拍開蔣望舒,對盛雲澤開口:“你彆理他們。”
自從跟盛雲澤一個班之後,眾人發現傳說中的高嶺之花似乎並不那麼美麗“凍”人,漸漸地,大家的膽子越來越大,在段移的帶領下,對盛團座愈發不尊敬。
段移意識到這不是什麼好兆頭,而且拉盛雲澤看小黃漫?
他剛想說盛雲澤孩子都生兩個了,在床上會玩兒的姿勢比你們年紀都大,還能沒看過你這些小兒科的東西嗎?
結果他一轉頭,盛雲澤白皙漂亮,優越十足的臉蛋落在段移眼裡。
如果仔細看,還能看到他的表情有一絲僵硬。
段移忽然回過味來。
——盛雲澤才讀高中啊。
——盛雲澤高中的時候看過小黃漫沒有啊?
段移稍稍愣神,蔣望舒已經說明來意。
刹那間,盛雲澤的臉色變了。
平頭感到一股殺意從麵前略過,第一個生出退意,小聲道:“算了吧,找盛團座看小黃漫,我不要命了嗎?”
段移看到盛雲澤的正常表現,鬆了口氣。
果然,他怎麼可能答應跟蔣望舒一起看黃漫?
盛雲澤這個要麵子的中二病,就算是看也是自己偷偷摸摸的看,段移轉過頭沒收了蔣望舒的手機:“在教室這個神聖的殿堂裡搞黃?信不信我把你舉報了抓起來槍斃?”
蔣望舒也就隨口這麼一提,膽子沒大到真的敢在教室搞這些,眾人一哄而散,他拿出卷子:“小段,你彆緊張,我就是隨口一說。”
但是,這個小插曲就跟一根逗貓棒似的,落到了段移的心裡,好奇的他心癢癢:盛雲澤真沒看過啊?
不能吧?都讀高中了。
下午,學校公布了省隊物理競賽的名單,盛雲澤跟方芸赫然在列。
盛雲澤第一,方芸第十六。
除了他倆,二班還有一個,第二十一,二中一共三個。
段移在公告欄站了會兒,正好遇到了北哥。
他靠在玻璃窗上跟北哥打聽了一會兒,得知盛雲澤第一之後,剩下基本都是一中的學生。
段移咋舌,北哥挺來勁兒:“你怎麼打聽這個?準備好好用功讀書了?”
“我那成績用什麼功?”段移仿佛被人戳中了心事,連忙反駁。
北哥:“你又不笨,跟你們班團座他們不一樣,你走的是藝術生的路子,考個五百分兒就夠了。”
段移在一班可謂是典型的關係戶,在大神雲集的班級中巍然不動的當一個學渣。
不過每個班都會有一兩個藝術生,他的存在仿佛也沒那麼突兀。
但學校裡依舊有風言風語,認為段移靠後門進的一班,還占了一班的名額,換個詞兒來說就是德不配位。
到現在為止也就論壇出現一兩個帖子,沒鬨到台麵上。
北哥:“你想不想去圍觀下
周的物理競賽?”
段移:“這麼快?不用抓緊時間培訓嗎?”
北哥:“一周,夠了,不然呢?高三的時間是很寶貴滴,年輕人。”
段移腦袋一轉,連忙問:“北哥,二中的保送名額下來了沒?”
北哥露出了一個高人模樣:“這事兒彆問我,你自己去問你們老班。”
段移聳了下肩膀,眼神一撇,瞧見四班那個經常跟他一起打籃球的,瞬間心就飛到了籃球場,跟北哥聊天也沒意思了,一招手就飛似的勾搭上了四班男同學的肩膀。
下午,老班到班裡宣布換位置,讓大家提前收拾一下座位,班會課換。
一班的傳統保留項目,每隔一周以小組為單位,整個班級往左平移。
如此一來,每一個人都能有機會坐中間。
開學時因為段移偷盛雲澤內褲那事兒——段移到現在害死不承認堅持這隻是一個誤會,但他那會兒還是被盛雲澤給嫌棄了。開學調座位,盛雲澤坐到了門口靠窗的位置,跟段移操場靠窗的位置有三千公裡遠。
現在一平移位置,他倆在一排,中間就隔一條走廊,四舍五入,也就是說,瞬間就成了同桌。
--
晚自習。
郝珊珊情不自禁的吸了一口氣,嗅嗅。
“好香啊?誰的洗發水味兒!老實給我交出來,我要買同款。”
蔣望舒一聞這味兒就知道是誰:段移用的那款沐浴露味。
準確來說也不能叫沐浴露,他從小到大都愛用的一款,小段媽從國外不知道哪個手工作坊弄來的高級貨,更像是精油,死貴,幾毫升就上千了,總之在段移看來跟沐浴露也差不多,讓他糟蹋的毫無美感,一拿來就灌到了他掏空的某普通品牌的沐浴露罐子裡,擺在洗浴架上,乍一看跟室友用的沒區彆。
隻有蔣望舒知道,段移跟他的沐浴露一樣,是個外表看起來仿佛和大家一樣的普通人,內裡金貴的要死的少爺。
“你下午跑回去洗澡了?”蔣望舒也跟著聞了聞。
教室裡都飄著淡淡的香味,味道還挺高級,聞不出是什麼味兒,就是聞到了人民幣香波的感覺。
段移每天晚上睡前都要洗澡,用完這個精油就有了睡意,跟他媽鬨鐘似的,養成了習慣。
再加上一下午都逃課去操場打籃球了,難免困乏。
“我下午跟四班的打籃球了。”段移假裝淡定的坐下,左轉看到盛雲
澤的座位就在自己旁邊,準備說出在腦子裡演練了一下午的招呼,結果話到嘴邊又卡殼。
盛雲澤安安靜靜地坐在位置上刷題,依舊戴著他的耳機,仿佛對段移的到來並不感興趣。
段移不知道怎麼忽然泄氣,心想:算了,他戴著耳機的,我要是打招呼之後,他不理我怎麼辦?我豈不是很尷尬?
蔣望舒:“平時也沒見你這麼愛乾淨,不是在操場上吹一下午冷風晾乾就完事兒嗎?”
段移
垂頭喪氣趴桌上:“我沒有,你彆給我造謠。”
蔣望舒:“對了,你看見南野沒?運動會之後老何給他弄了個處分,罰他打掃籃球場,我都有好幾天沒見著他了。”
盛雲澤落在試卷上的筆尖頓了一下,黑色的水筆暈出了一個小墨點。
段移沒精打采:“你關心他乾嘛?關心關心你的期中考吧。”
蔣望舒仿佛發現了新大陸:“小段,不得了啊,從你嘴裡還能聽到期中考三個字?”
段移不知道怎麼有點兒羞恥,又想掩飾自己不自然,掏出雪白一片仿佛嶄新的周測試卷,沒問蔣望舒拿作業抄,而是攤平了放桌上,乾咳一聲:“我就隨便寫寫。”
蔣望舒那表情彆說多驚訝了,為了防止段移惱羞成怒抽他,他也補充一句:“我也就隨便驚訝驚訝。”
老班今天輪休,晚一是阿咪督班。
晚二的時候政教處開會,把阿咪一個電話召喚走了,一班瞬間變成了無政府無領導狀態的自習。
原本安靜地掉一根針都能聽見的班級,響起了竊竊私語,方丈作業不做,掐指一算:“老衲覺得事情有蹊蹺。”
段移抓耳撓腮沒寫出三道題,磨磨蹭蹭地就想去盛雲澤那兒撩閒。
一轉眼就看見盛雲澤已經寫完了兩張試卷,他寫題還挺挑,試卷上也有空的,基本隻做大題。
段移也看不出盛雲澤寫的是什麼,剛好他寫的沒什麼興趣,一聽方丈講話,瞬間轉移注意力:“什麼蹊蹺?”
方丈神秘兮兮道:“最近二中的校園傳說,你想聽嗎,段班?”
校園傳說?
段移瞬間正襟危坐,什麼想法都沒了,雙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盯桌上書:“建國後禁止妖魔鬼怪成精。”
蔣望舒同時開口:“你說的是抓早戀的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