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段移暈乎乎地回寢室,蔣望舒挑燈夜戰,見到他跟遊魂一樣飄到自己的床上。
期中考迫在眉睫,除了段移這個自暴自棄不要學好的,像蔣望舒這種平時吊兒郎當,但關鍵時刻已經開始努力學習並且展現出了非人般天賦記憶力,三天把人家一個禮拜背的東西給背完了。
他給他媽立下了軍令狀,這回期中考一定要考到年級前五。
同時,這一次的期中考,也會被納入高三保送名額的衡量標準。
蔣望舒是個懶癌晚期,得過且過大賽冠軍,自己考能進清華和保送去複旦,他選擇保送去複旦。
百忙之中,他抽空關心段移:“段寶,壓力不要太大了,雖然知道每一門功課都考二十分以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我相信你隻要正常發揮,應該差不了多少。”
“滾。”段移征用了蔣望舒的床,安詳的躺了上去。
他的床乾乾淨淨,什麼信息素味兒都沒有,隻有藍月亮洗衣液的味道。
遂diss:“你換成金紡的吧,我覺得金紡的好聞。”
蔣望舒翻過一頁試卷:“不要戴上有色濾鏡,小段,盛團座用金紡你覺得好聞,我用就不一定了。”
一回頭,氣憤道:“你就不能脫了鞋再上我的床嗎?”
段移晃了晃腳:“我的腳又沒放在床上。”
書呆抱著一本物理書啃的天昏地暗,時不時來請教蔣望舒幾個物理大題。
胖子一邊吃薯片補充能量一邊企圖把英語書一起吃下去,來達到攝取知識的目的。
隻有段移躺在床上無所事事,他決定騷擾蔣望舒。
“喂。聊天。”段移撞了他一下。
蔣望舒:“聊什麼,你剛乾嘛去了?回來都跟飄似的。”
段移坐起,嚴肅道:“盛雲澤邀請我晚上去他們宿舍,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
蔣望舒停下筆:“去他們宿舍乾嘛?”
段移的臉可疑的紅了。
盛雲澤說要讓他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霸王硬上弓。
剛開始沒反應過來,後來回過味兒了。
盛雲澤難道是跟他開黃腔嗎?
段移糾結了半天,小心翼翼,又帶了點兒不確定的感覺開口:“我覺得盛雲澤有點喜歡我。”
“噗——”蔣望舒喝進嘴裡的水噴了一桌。
好在他靠窗邊,剩下的水緊急轉彎,噴到了窗外。
蔣望舒扭過頭,擔憂他:“是不是學習壓力太大了,哦,媽媽的小豬寶,你也不用對自己太嚴格,偶爾有一門考在二十分以上沒關係的。怎麼逼自己呢,腦子都燒壞了……”
段移:……
蔣望舒:“還是車禍撞壞的腦子實際上還沒好?”
段移:“我真覺得他有點兒喜歡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被蔣望舒否認之後,段移產生了自我懷
疑。
難道盛雲澤對自己沒意思?
他原本建立起來的一些信心瞬間蕩然無存,本來能夠朦朦朧朧察覺到對方的箭頭和好感也變得有點兒不確定,從而想到盛雲澤的狗脾氣——說不定就是為了欺負他才這麼說的。
自己也經常管蔣望舒當老婆,難道我就喜歡蔣望舒嗎?
一條不自信地裂縫被發現之後,段移找了無數的理由擴大這條裂縫,導致自己下午覺得盛雲澤喜歡他的念頭被敲碎的七零八落。
段移瞬間萎了。
他聽過生理學上有一種感情叫做移情,段移捫心自問:萬一現實世界的盛雲澤有其他的人生呢?又不是非自己不可。
那個時空中的記憶,單薄的仿佛隻剩下碎片,段移有時候不去想,就很難記得。
盛雲澤偶爾從他心中冒出來,零零碎碎的,隻看的清身體,卻看不太清楚臉。
他還是喜歡他的,喜歡的心情從沒變過,清晰的每一次想起來都覺得心如刀割。
蔣望舒老神在在道:“你覺得他喜歡你嗎?”
段移乾巴巴:“剛才覺得。”
蔣望舒:“現在呢?”
段移憂鬱:“現在又不覺得了。”
蔣望舒合上本子:“那你呢,你喜歡他?”
段移沒說是,也沒否認。
蔣望舒拍拍肩膀:“我知道了。”他想了下:“我覺得不行,我不讚成,也不反對,非要在一起我也沒辦法,但提醒一句,至少你們現在不行。”
段移:“為什麼?”
“就憑盛雲澤現在是我校一級保護人物,二中公共財產,政教處就盯著他跟隔壁市重點比,誰能奪下今年的理科狀元,高三整個年級組都在關注他,你要是和他談戀愛,你就是害了他。”蔣望舒說:“我不太相信那種就算談戀愛也不影響學習的說法,打個比方,要是你和他在一起,雙休你是願意補課還是願意約會?”
段移:“我又……”
“nonono,”蔣望舒說:“你不用擔憂前程,他需要。”
他頓了下,大概是段移的神情太鬱悶了,遂安慰:“我也沒有覺得你們不好的意思,隻是你在南野身上摔倒一次,爬起來沒多久準備又在另一個Alpha身上摔一次嗎?”
段移:“你說的仿佛很有道理,讓我無法反駁。”
蔣望舒:“你要是真喜歡他,就放置一段時間,如果高考結束還喜歡,大學還喜歡,那就沒話說了,你對他
是真愛。”
段移又不說話。
蔣望舒很好奇:“你怎麼會突然喜歡盛雲澤啊?”
此事說來話長,段移沒興趣重頭講起,而且本身就是很玄幻的發展,他講了彆人也不信。
遂答:“你懂什麼,哥對他那叫純欣賞,那是喜歡嗎?沒有眼力見。”
蔣望舒無語,段移跳下床,不再糾結此事。
洗完澡後穿著他的小熊睡衣,端著自己杯子就上盛雲澤寢室串門去
了。
盛雲澤寢室就隻有他一人。
洗浴間的門是半開半關,遮遮掩掩,從門縫裡傳出來男孩們的打鬨聲,淋浴的水聲,嘩嘩響,夾雜著幾句國罵。
段移敲了下門,直接溜進來,盛雲澤感知到動靜,摘下耳機看著段移。
段移熟門熟路地坐在盛雲澤床上,瞥了一眼他的試卷,抬頭:“你做題啊?”
盛雲澤:“不然呢?”
段移“哦”了一聲。
奇怪的是,兩人都沒說話。
盛雲澤也洗過澡了,身上有著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跟段移不是同一個味道,但毋庸置疑的是,兩種聞起來都挺貴。
段移假裝不知道自己來找盛雲澤是乾什麼的,裝模作樣地東看西看一會兒,然後蹭的離他近了一點,預備提醒一下盛雲澤:你下午答應我要借我信息素的。
但是現在輪到盛雲澤是個木頭,段移怎麼蹭都無動於衷,他怒了,直接按住了盛雲澤的筆。
“哎,你還記得你跟我說的什麼嗎?”
盛雲澤輕輕拍掉他的手:“彆找操。”
段移:“我跟你說正事呢!”
盛雲澤:“願聞其詳。”
段移摸了摸下巴:“你之前答應借我信息素,我來拿東西。”
盛雲澤掀了一下眼皮。
段移準備了一大段說辭,還沒張口開始他滔滔不絕的表演,忽然間身體一倒,天旋地轉,下一秒背就砸在了床上,“咚”地一聲。
盛雲澤把他壓在了床上。
段移的兩條腿分開,被盛雲澤曲起的膝蓋頂住,他漫不經心道:“你打算怎麼借?”
他渾身動彈不得,段移掙紮一下,沒掙脫開,嘟囔:“你壓著我,我不方便說話。”
盛雲澤居高臨下:“就這麼說。”
段移反抗不能,“就你的校服……”
盛雲澤威脅他:“重新說。”
段移:=口=!
盛雲澤:“好好想想,你應該怎麼說。”
他說話時,眼神冷冷地,看的段移腿軟。
盛雲澤這人說話其實都帶了點兒命令的感覺,平時話少,不易察覺,對段移說話時這個控製欲望變得很強烈,導致段移聽到他的聲音就條件反射的發軟。
沉默了好久,段移才開口:“那你不會是要咬我一口吧?”
盛雲澤終於聽到了較為滿意的答案。
心想:他不是知道嗎?
平時玩兒什麼欲擒故縱。
段移苦惱:“不行啊。”
盛雲澤臉黑:“為什麼?”
段移:“就是不行啊,我不是這麼隨便的人。”他義正言辭:“我們倆這普通同學關係,解鎖不了信息素標記的技能。”
“你在暗示我追你?”盛雲澤挑眉。
段移嚇死了:“不不不不不,沒有,你千萬彆多想!”
盛雲澤壓低身體,忽然把段移的下巴掐住,強迫他歪著頭
,半張臉都埋進了枕頭裡。
後頸的腺體處露了半個出來,毫無防備的落在盛雲澤眼中,他仔細看了眼,然後上手摸了一下,對著已經快消失的牙印狠狠一按。
段移悶哼一聲,差點兒慘叫:“你彆按!靠,超痛的好嗎?”
盛雲澤冷笑:“你讓他咬你的時候怎麼不覺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