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之前,徐亮的審判結果出來了。
購買誘導劑倒隻是寫了個檢討,拘留十五天,畢竟omega誘導劑到現在還沒有明確法律規定是否屬於毒品、迷.藥等非法藥劑。
但翻出了一件他初三時誘騙omega的惡劣事件,再加上他滿了十八歲,到了負刑事責任的年紀,所以判了五年。
徐慧芳丈夫判了五年,她自己沒判刑,隻是背上了另一筆巨額債務。
她兒子徐小超弄壞了盛雲澤那支三百多萬的腕表。
起初徐小超自己拿著玩,後來又被他爸帶去公司炫耀了幾天,嫖.娼時跟洗頭的小妹嘚瑟了一下,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總之重新回到盛雲澤手中的時候,腕表已經支離破碎,看不出先前是什麼樣的。
警察傳召盛雲澤的時候,徐慧芳母子還在局裡大吵大鬨。
眼淚鼻涕橫飛,抱著徐小超恨天怨地的,看到盛雲澤進來,一雙眼睛幾乎要射出帶著毒液的利箭,恨不得狠狠把盛雲澤紮穿。
徐慧芳不知道盛雲澤的腕表價格,當初徐小超從盛雲澤手裡搶腕表的時候,盛雲澤沒有動作,她便以為是幾百塊的表。
她老公也是個精明的,女人家不認識表,他也裝作不知道,拿去把玩了幾天。
徐小超把表弄壞之後,徐慧芳也沒放在心上,見到盛雲澤進來就破口大罵,說他會遭報應的,說他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說著說著又開始追憶自己這些年從農村裡出來打工,一個女人有多麼不容易,拉扯兩個孩子長大,有多累,老公被關進去之後,她也活不下去了。
徐慧芳慣會用這些招數,她試圖在二中跳過樓,被警察勸過一次。
現下又在警察局裡鬨事。
麵對徐慧芳的無理取鬨,眾人都陷入了為難之地。
盛雲澤坐在她麵前,一字一句開口:“你丈夫和侄子坐牢是他咎由自取,徐亮的親生母親都沒說什麼,你有什麼好哭的,哭你三十萬的賠償費不翼而飛嗎?”
徐慧芳有點怕盛雲澤,他雖然年紀小,但看得出不是個善茬。
她的家庭被盛雲澤折騰的支離破碎,一想到這裡,女人心中恨意滔天,幾乎蓋過了害怕:“小王八蛋!學校就是這麼教你的!教你出來害人?害彆人的家庭!你那塊表值幾個錢,我兒子弄壞了就弄壞了!你不就是想要我賠嗎?三百塊還是三千塊,啊?老娘一分錢都不給你!你把我當家的害的這麼慘,你還是人嗎!我一個女人今後怎麼辦啊……”
負責這件案子的民警小劉猶豫了一下,對徐慧芳說出實情。
她眼淚還沒擦乾,聽到小劉說盛雲澤這塊腕表的市麵價格預估在四百萬左右之後,整個人的臉色都白成了一張紙。
起初她不信,因為是警方和有錢人串通起來敲詐她,一連問了好幾個,甚至還請了鑒定師來,拿出了鑒定結果之後,徐慧芳這才如同癱瘓一般坐在地上。
鑒定師表示手表是可以維修的,但是高昂的維修費用是徐慧芳支付不起的。
盛雲澤就這麼安靜地坐著,欣賞徐慧芳呆愣的臉色。
她兒子徐小超又吵又鬨,“媽,反正這塊表也壞了,你就付個維修的錢唄,我要這個,你給我弄過來!”
徐慧芳沒說話,徐小超自己問鑒定師:“你維修表多錢啊?”
鑒定師開口:“三十萬左右。”
三十萬,又是這個數字。
徐小超理所當然的指揮徐慧芳:“媽,咱們老家不是還有套房嗎,反正也不會去住,你賣掉算了,我要這表,我們班同學有一個,我也要一個。”
“啪!”重重地巴掌聲在警察局響起,緊接著是徐小超驚天動地的嘶喊聲和哭聲。
徐慧芬的力氣很大,徐小超被她一巴掌扇到地上,右臉腫的老高。
“你還敢要!”徐慧芳怒目圓瞪,尷尬和憤怒讓她無法直視盛雲澤,側過身,粗粗地喘氣,胸脯高高隆起,又深深塌陷,像一個躺在病床上垂死掙紮的病人。
盛雲澤看夠了起身,鑒定師友好的開口:“後續的賠償手續就由我來跟你聯係。”
徐慧芳乾巴巴地開口:“我兒子、我兒子還小,他不懂事,你看……這三十萬我們家現在也賠不起,我剛才也教訓了小超了,你也不缺三十萬……”
盛雲澤微微一笑:“你們老家不是還有一套房嗎?”
徐慧芬的嘴唇微微發紫。
盛雲澤:“我的確不缺這三十萬,不過你必須賠。你教不好你兒子,可以進去和你丈夫在牢裡好好討論討論,你們的教育方針是哪裡出了問題。”
三天後,徐慧芳賠上了三十萬。
盛雲澤卻做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舉動。
裝著三十萬現金的口袋被他扯開,寒冷臘月的,盛雲澤當著徐慧芳的麵,把所有的錢通通都倒進了河水中。
徐慧芬慘叫一聲,“噗通”一下跳進水裡。
洋洋灑灑的紅色紙片在水麵上漂浮,還有沒完全落下的飛舞在空中。
盛雲澤站在橋墩上看了她一眼,掀了下眼皮,刻薄地開口:“你撈到多少就有多少,慢慢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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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段移寫作業寫的手腳冰涼,甩了下手,又跺了跺腳,好奇地問蔣望舒:“徐慧芳有毛病吧,這麼冷的天氣玩兒冬泳,不進醫院才怪!”
蔣望舒嗬嗬一聲,看了眼盛雲澤——對方專注寫試卷,壓根沒把他倆的討論聽進去,戴著他的酷哥專用白色耳機,日常“哥很高貴人類不配”省電節能模式開啟。
郝珊珊唏噓:“這叫惡人有惡報,我聽人說,她凍傷還挺嚴重的,感覺沒個半年都緩不過來。”
蔣望舒聖母病犯了,同情了一下:“那也真可憐的。”
“可憐個屁。”郝珊珊反駁:“他們夫妻倆當時想著汙蔑段班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段班可憐了?要是真讓她給成功了,段移不是更慘!”
蔣望舒的聖母病蕩然無存:“媽的,那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段移對徐慧芳的後續不感興趣,趴在桌上,看著自己的試卷,字母都扭曲成一個個小蝌蚪,在他麵前跳極樂淨土:“我不想複習……”
期末考迫在眉睫,段移卻越來越懶,每天恐怕要睡十二個小時。
越冷穿的越多,裹得像個球一樣,蔣望舒看他轉個身都費勁兒。
“段班,外找!”平頭嘶吼一聲。
蔣望舒:“你怎麼這麼多人外找?”
段移正好想逃避期末複習,蹭的一下站起來,邁著腿就往門口跑了。
到門口還不忘扯著嗓子開口:“教室裡能通個風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嗎!小胖早上吃那肉包子味兒現在都沒散掉,我沒出門還聞不出什麼,現在一出門教室裡麵是人待的地方嗎!搞毛生化實驗啊!開窗開窗!”
蔣望舒慢吞吞的指揮郝珊珊把窗打開了一條縫。
敷衍一下段移。
段移轉過身,到了天台上,沒想到外找他的是孟甜。
他微微一愣,腳步減緩,覺得兩人之間有點尷尬。
孟甜先開口說話:“段移,謝謝你。”
段移:“……啊?”
他摸了摸鼻子,順勢打開了話題:“你就是專門給我來道謝的嗎?”
孟甜點頭。
段移:“……不用。”過了一會兒,他開口:“我沒能幫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