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移回宿舍的時候, 受到了全宿舍人的矚目。
小胖端著他的洗腳盆, 戰戰兢兢地看著段移,小心翼翼的提議:“那個……段班, 要不然你今晚上跟團座一起睡?”
段移:……
書呆:“我靠,阿門,阿彌陀佛, 今夜我就要跟一個oga一起睡覺……”
段移一邊扔書包一邊吐槽:“彆說的我好像一下子變女人了好嗎?”
還是蔣望舒問到點子上了:“團座呢?他回宿舍了?”
段移:“不然乾嘛啊,留下來跟你們一起睡覺嗎?”
書呆:“其實我也不介意……”
段移瞪他:“你想得美!美死你了一天天淨想些美事兒……做夢!”
書呆:……
其實我很早就想問了, 段班, 你好像不太介意自己的貞操,但是好介意彆人打團座的主意啊……
關鍵是我一個beta我怎麼會打團座的主意啊……
不過轉念一想, 盛雲澤長得是挺好看的,比起段移, 說團座是oga的可信度好像高一些?
結果剛把oga和盛雲澤聯係在一起, 書呆就打了個寒顫:還是算了吧,團座那人……雖然長得挺漂亮的, 但是妥妥的一個抖s啊……
宿舍十一點半就停熱水,段移打仗似的洗了個澡,頭發濕噠噠地就想要往床上撲——一般這個時候他不會撲自己的床,他撲蔣望舒的床。
蔣望舒連忙拽著他, 把段移往門口一扔:“去把頭發吹乾!”
二中宿舍的吹風機功率不可以超過一千瓦,免得發生宿舍火災。
用段移的話來說, 這一千瓦的功率就跟用嘴吹的差不多。
蔣望舒把小青蛙吹風機和他一塊兒扔了出來——吹頭發還不能在宿舍裡吹, 隻能在走廊吹。
段移走出來的時候, 走廊裡已經有好幾個吹頭發的,還有個男生站在鏡子麵前臭美,一邊吹一邊給自己整了個發型。
寒冬還沒有完全過去,段移穿得睡衣還挺厚的。
擠兌走一個快吹完的男同學,然後強行霸占了人家的插座,那男同學原本要罵,看到是段移,直接笑出聲:“你夠了啊!”
段移跟整條走廊上的男生都挺熟的,也沒客氣:“讓我吹會兒,就你頭上那兩根毛,嘴吹吹就乾了。”
男同學肩上搭著一條毛巾,上下打量著段移,開口:“你跟盛雲澤在一起了?”
段移一臉沉重:靠……
老何那通廣播真不是蓋得,段移原本隻是想要低調的談一個戀愛,他媽的現在談的全校皆知。
男同學擠眉弄眼的撞了他一下:“彆不好意思啊,牛逼,校花都被你拿下了,你倆可以啊,搞這麼大一出。”
段移不耐煩:“滾滾滾!”
男同學平時隻把段移當兄弟,所以沒怎麼注意段移的長相。
如今段移看起來好像不那麼兄弟了,他打量段移,這才發現段移長得還挺可愛的。
雖然都是男生吧,但是段移那張臉還挺有點兒妹子的感覺,估計是長得像小段媽緣故,都十七歲了臉上的奶膘還沒消下去,側麵看有點兒鼓,像是嬰兒肥之類的。
頭發也很軟,手看上去也沒有男人那麼大,還挺精致,骨節分明,漂亮的逼人,很容易讓青春期的男生產生一點兒幻想。
眼睛也挺大的,瞪圓了的時候像貓,裡麵水光瀲灩。
傳統的雙眼皮小帥哥,睫毛長的能在上麵玩兒滑滑梯。
嘴巴長得也挺乖,一年四季好像沒有乾皮的時候,像那個喜之郎果凍,自帶一點兒豆沙色的感覺。
親起來應該不錯吧?
反正看起來挺軟的。
男同學沒有邊際的想到:盛雲澤親過吧?我靠?我以前怎麼沒覺得段移挺可愛的。
然後又想:盛雲澤挺爽的吧?
段移長得像那個野蠻女友的女主角來著,以前讀采荷中學的時候,人家叫他采荷全智賢分賢,還挺有名……
男同學“噗嗤”一聲笑出來,有那麼點兒感慨,也有那麼點兒羨慕盛雲澤的意思。
段移邊吹頭邊踹他:“死邊兒去,擋我風了。”
說是走廊,其實就是陽台。
靠宿舍的一麵有鏡子,另一麵就是陽台,望過去還能望到隔壁oga宿舍樓。
二中的宿舍樓就段移他們這一棟最好,每到夏天,一群吃飽了撐的沒事兒乾的青春期小屁孩就跟對麵女生宿舍樓和oga宿舍樓遙遙相望啊,那叫一個望穿秋水啊,彈吉他喊話甚至土到唱山歌,什麼沒乾過——乾一次被老何抓到一次,第二天集體上國旗下念檢討書,理由是騷擾女同學,段移是其中的佼佼者。
段移的吹風機吹熱風,他就貪陽台外麵的涼風。
踹了男同學一腳由嫌不足,用腳抵著他的大腿,一個勁兒把人往邊上踢。
男同學不知道怎麼,沒生氣,目光反而落到了段移的小腿上:段移洗完熱水澡嫌熱,長長的睡褲被他卷到了大腿,當成了短褲穿。
反正這邊都是男生,他自己也沒有什麼ao概念。
小腿挺細的,骨肉勻停,而且白,在夜色的襯托下更加白,日光燈一打,似乎都有點兒反光了。
段移踩他的時候沒穿鞋,男同學被他弄得心癢癢的,想反手把段移作亂的腿給抓起來。
那麼細的腳踝,男人的手掌可以抓兩個。
男同學不動聲色地把目光從小腿挪到大腿,肉就顯得多了,卻一點兒也不粗,像他在畫工精致的島國漫畫本裡見過的一雙腿。
像個oga。
他都沒腿毛的嗎?
“哎段移——”男同學一邊笑一邊滾:“我滾滾滾,你彆踢我!”
然後轉過身,還沒等自己做什麼占點便宜呢,就看見盛雲澤了。
男同學頓時老實了,什麼也沒想,尷尬地打了個招呼。
段移頭發被他吹得亂七八糟,都先聞到金紡薰衣草的味兒才抬起頭,看到盛雲澤,眼睛一亮:“你沒睡?”
盛雲澤的心情很不好,先是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什麼話也沒說,先半蹲下去,把段移都快卷到大腿根的睡褲給放下來。
接著,他冷漠地盯著男同學,嚇得男同學渾身一激靈,後背發麻,“哈哈”一聲,跟段移飛快的說再見:“我先回宿舍了,馬上要熄燈了,你們聊!”
段移沒接他話,主要是吹風機的聲音太響了他聽不見。
盛雲澤在這裡,他就耍賴把吹風機放到盛雲澤手上:“你幫我吹。”
“下次不準把褲子卷這麼高。”盛雲澤警告他。
段移倒沒覺得卷高了有什麼,敷衍的點點頭:“嗯嗯嗯……”
想了下段移oga的身份,他還是跟段移提議:“明天去跟老班說,不準跟蔣望舒他們住一起了,你去對麵樓住。”
“我靠不行!”段移瞬間就不乾:“那不能,那誰都知道我是oga了,我不想。”
盛雲澤有點兒生氣,雖然知道這裡不是現實世界……
但段移不知道,盛雲澤每次想到這個問題,心裡就如同一根刺哽著,取出來很痛,不取出來更痛。
導致他心事重重,連話都很少說。
段移似乎也發現了這問題。
雖然盛雲澤在學校裡是一朵傳聞中的高嶺之花,但是在他麵前還是很小學雞的。
不但小學雞,還挺那啥……悶騷的。
段移跟他解釋:“而且我就高三了,最後一個學期還換寢室就影響我學習你知道嗎。”
他其實還想說,最後一個學期他得出去學畫畫了。
就算不在外麵學,跟著二中的美術班一起留在學校的畫室,一天到晚也上不了幾節課。
藝術生的苦逼……段移鬱卒了。
盛雲澤想說就你那幾分能影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