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愛你前麵都訂閱了嗎?
小葉本以為這位主兒進門自然是要落腳,這才便於遊玩觀賞,誰知竟是這樣,倒要看看他什麼時候才露出真容。
正要跟著走前一步,旁邊老喬拉住她的袖子:“掌案!”
小葉回頭:“什麼事?”
老喬瞅了一眼前頭的轎子,低低道:“掌案,我覺著今兒這位客人有些來者不善。”
“嗯?怎麼說?”
老喬道:“我跟老王是遠遠看著的,他們在過宣化門的時候連轎子都停,那些侍衛也沒有攔著。要不是神通廣大,哪裡會做到這種地步?”
小葉聽了也一怔。
本來珍禽園這邊兒接應人進宮,小葉是有一套規矩的,比如人必然得是有頭有臉的有家有財的,這才保證進宮不生事端,另外為了掩人耳目,進宮的時候多半叫先換了侍衛的衣裳,拿了腰牌悄悄地走宣化角門,隻當往珍禽園當差。
因為眾侍衛之中,跟小葉交好的不僅是聞晉一個,所以那些人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想到今兒來的這位如此特殊,既然人家走的不是他們這邊的人情套路,自然是人家自己手眼通天了。
老喬繼續說道:“何況自打進宮門到現在,咱們連轎子裡的人的眼睛鼻子都沒看到呢,誰知道裡頭的是、是什麼人。何況先前掌案已經給皇後娘娘傳訊過了,還是小心些為上。”
此刻頭前那個少年回首看向兩人,揚聲道:“那個……葉掌案,怎麼還不走啊?”聲音有些清脆。
小葉忙應了聲,要走的時候回頭對老喬道:“不必擔心,我自然有數。”
老喬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已經一溜煙兒地跑到轎子旁去了,看這架勢,今兒不管轎子裡的是人是鬼或者能吃人的猛獸,葉掌案都是伺候定了的。
這會兒王太監走過來,看著前方的小葉,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又多什麼嘴?豈不知我們這葉掌案,隻要有銀子,就算是奈何橋下的黃泉水他都敢去蹚呢。”
“行了,你這烏鴉嘴。”老喬無奈地聳聳肩,隻能抬腳跟上。
珍禽園的正門進門,先是極開闊的一片場地,中間有一方高聳假山,底下是頗大的花池,池水清澈,池中有幾多睡蓮靜靜地隨波蕩漾著。
盛夏時分,花開正好,自然極美,但最奇的是,時不時地有鳥兒飛來蹲在池子邊兒垂頭飲水,也有的停在碧玉如團月的大蓮花葉子上,輕輕地啄那爛漫的花蕊。
這裡距離珍禽館最近,所以此處飛舞的多半都是些散養熟了的鳥兒,見了人來並不害怕,仍舊自行其是。
據說這珍禽園的設計也很有講究,是按照五行八卦的排列,進門的這裡是屬於坎地,坎為水,所以有個大花池。
如此一來不僅符合八卦之象,且景觀極佳,花池令進門的人耳目一新,更加上那些飛鳥靈動翩然,如此景致讓人一見就心生愜意,有歡喜自然之感。
隻是珍禽園如今沒落,何況就算是有人能見到這般景致,也未必就懂,隻是瞧熱鬨罷了。
夏轎在池子邊兒上略停了停,在清脆鳥鳴之中又聽見假山上落下的潺潺流水的響動,而周遭花木扶疏,風過無聲,立在這裡,竟赫然有一種歸隱天然之感。
先前喝問小葉的那少年睜大眼睛打量著這池子,望著那許多種類的鳥兒自在快活,忍不住嘖嘖稱奇,打量著說道:“那是鴛鴦,那是畫眉,那隻……那是什麼鳥兒,怎麼這些鳥兒竟都不怕人的?”
小葉看了眼,笑道:“那是紅嘴相思鳥。它的嘴巴是紅色的,羽毛藍中帶翠,性子很大膽,叫聲也好聽,是我們珍禽園裡散養著的,所以從不怕人。”
少年道:“原來這就是相思鳥,長的倒是挺可愛的。”
小葉滔滔不絕道:“這種鳥兒最是忠貞,雌不離雄,雄不離雌,倘若其中有一隻不幸死了,另一隻就會停駐在枝頭,日夜不停的哀鳴,一直到死。”
“啊……”少年如夢初醒般,這會兒果然見到那兩隻鳥兒挨在一起,互相啄來啄去,親密無間的樣子。
小葉說話間偷偷地打量轎子裡的人,腳下甚至不動聲色的換了好幾個方位,可不管她挪到哪裡去偷看,總是無法看清轎子裡那人的樣貌,隻覺著那特製的絲帛簾幕背後的影子越看越美不勝收,端莊秀麗無法言喻,想來必然是個絕色佳人。
在瞬間小葉心裡想了無數可能,假如今兒來的這位是哪個達官貴人的後宅女眷、又天生麗質,故而想要避嫌當然也是應當的。
她甚至推測到轎子裡的“女人”應該不是一位姑娘,因為京城裡的高門淑女自然是不敢自主行事,也不會破格逾矩貿然出頭,倒是那些大家子的奶奶太太們,或許才有這種玩樂之心,但到底是哪家子的內眷,會有進出宮門自如這樣的本事呢?算來隻有頂尖兒的那幾位權臣了。
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聽到耳畔道:“小葉子又帶人來玩兒了,今天來的人怎麼不露麵呀?叫我們看不成熱鬨。”
她猛抬頭,正看見一隻黃雀站在枝頭,唧唧喳喳的,對麵那隻百靈道:“這有什麼難的?你去撞破這紗帳子,當然就可以看到人啦。”
黃雀喳喳地跳起來:“你敢你去!你難道沒覺察?這轎子周圍散發的氣息比才磨出來的刀鋒還嚇人,我剛剛隻湊近了幾寸,你沒看我的毛兒都蓬起來了?”
小葉大驚,趕緊定睛看那隻黃雀,果然見它比先前胖了數倍,竟是毛兒都莫名地豎了起來,看著像是一隻小黃圓球神奇地立在枝頭。
正疑惑,之前那少年又皺眉道:“葉掌案,你怎麼這麼慢?難道是故意怠慢我們主子的?”
小葉忙緊走幾步趕上,因為聽了那黃雀跟百靈的對話,心裡疑疑惑惑的,偷看了幾次轎子,卻不知道那個“比才磨出來的刀鋒還嚇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又走了幾處館舍,轎子裡的人始終沒發一聲兒,小葉也不覺著奇怪,畢竟人家是女子,若是出聲豈不是驚動了外人?
隻是她有些擔心轎中人這次遊玩的不儘興,而且看不出對方的喜樂,不知對方的身份,都不知道該不該“敲詐”一番。
跟隨轎子的少年,喜歡說話的這位叫曉風,旁邊那個少言寡語的叫做寒雨。
曉風逛了會兒就跟小葉熟絡了,一行人正出了豹舍,忽然耳畔聽到一聲沉悶的吼聲,聲音不大,卻讓人心裡震顫。
曉風驚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