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2 / 2)

宅宮日常 八月薇妮 9633 字 8個月前

慶王道:“不,這件事你不能去。”

祥公公有些不解。

慶王緩緩道:“此事擺明跟東宮有關,我已經跟太子鬨得僵了,要還在這件事上插手,恐怕會讓父皇疑心我另有所圖,反而不好。橫豎此事涉及太後,父皇也不會壓著,就讓麟德殿去處置吧。”

祥公公連連點頭。

商議妥當,慶王又去瞧了眼小葉,果然看她躺在榻上,探手彈腳地睡得正香。

慶王看的忍俊不禁,卻隻悄悄地,也不許人打擾她。

出了珍禽園後,先去鹹福宮探望太後,太後的病已經好了,見他的臉色也比昨日要強,心裡也自歡悅,慶王便道:“孫兒在宮內數日,已經是逾矩了,如今太後娘娘已經康泰,孫兒也無已經無礙,待會兒去見了父皇,便要出宮回府去了。”

太後聽了倒是不舍得:“何必著忙,現在上書房多歇息幾日就是了。”

慶王仍是推辭不應。

直到去了麟德殿,正有幾個朝臣從內往外退了出來,看見慶王來了便紛紛圍上來行禮,又問道:“聽聞這幾日王爺也偶感風寒,如今大好了嗎?”

慶王一一應答,眾朝臣見他臉色頗佳,不免又問起他的腿,祥公公代為回答,隻說正在治療恢複之中。

慶王素日就跟這些大臣關係極佳,他一身才乾,無人能及,且十幾年來輔佐國政的所為也是人儘皆知,朝臣之中自然是眾望所歸,隻是礙於腿疾,所以隻把他當做一個能乾的王爺而已,可各人的心中未嘗不為他惋惜。

如今見他的腿疾恢複在望,眾朝臣看待慶王的眼神比先前更加不同了,眾人賀喜了一陣兒,這才去了。

此刻裡頭嚴公公迎出來,請了慶王入內殿,慶王便說起今日就要出宮的事。

其實慶王若不言語,太後跟皇帝都是願意他留在宮內的,可慶王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如今宮中多事,他的身份微妙,幸而小葉那邊的情勢已經穩定,短時間內太子自顧不暇,應該也不會對珍禽園下手,而他這會兒要做的便是避嫌。

雖然如今太子岌岌可危,而皇帝曾公開說過儲君之位屬意於他,可越是如此越是要小心謹慎,畢竟他先前所做的已經是有些驚世駭俗,再多了的話,很容易適得其反,另生事端。

如今他不參與,不吵嚷,功成身退,按照規矩離宮,這才是正理。

皇帝果然挽留了幾句,卻也準了他要出宮的請求。皇帝並沒有提鐘鼓司的事,慶王當然也不會主動問,從麟德殿退出來,便向午門而去。

在慶王出了麟德殿後,皇帝才又冷了臉色,道:“把那個潘強帶出來。”

不多時,潘公公給提溜了出來,扔在地上,潘強哆哆嗦嗦爬起來,抬頭看向皇帝,帶著哭腔道:“奴婢參見皇上……”

皇帝見他身上有傷,還以為是給用了刑。

何公公看出主子的心意,便在旁低聲道:“這是昨兒晚上那想殺他的留下的傷。”

皇帝這才一皺眉:“哼,這樣膽大妄為試圖謀逆的奴婢,就算給人殺了也是死有餘辜!你可知罪了嗎?”

潘強像是嚇得不輕,身子抖了抖,顫聲道:“皇上恕罪,奴婢沒有那麼大膽子謀逆……奴婢原先在內務司乾的好好的,最近才到鐘鼓司,誰知道就攤上這樣大事了……奴婢的運氣真是不好,現在還心慌著呢。”

皇帝看他哭唧唧的樣子,哼道:“你慌什麼?你在鹹福宮裝神弄鬼的時候就該想到今日!”

潘公公淌眼抹淚地:“奴婢冤枉,皇上,奴婢隻是聽人吩咐才這麼做的,哪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地嚇到了太後,”

皇帝皺眉:“你說什麼?”

潘強道:“回皇上,前些日子太後娘娘病倒了,是東宮的一個執事找到奴婢,說是找個跟許謹唱腔相似的過去給太後解悶兒,免得太後因為許謹不在了而一直的悶悶不樂。奴婢因想著這可是個大好的機會,可以在太後跟前出風頭的,正好奴婢也會幾句唱,這種好事哪裡能交給彆人,所以才自告奮勇的去了。誰知才唱了兩句,就聽到太後說有鬼,奴婢知道闖了大禍,慌得沒法兒,隻能趕緊溜了……畢竟是奴婢唱的不好,行事冒失,奴婢已經知錯了,可是這本來也是一番好意,求皇上不要殺奴婢的頭。”

皇帝瞪著他,匪夷所思:“你……”

何公公在旁低低道:“這個潘強以前就跟許謹不對付,接手了鐘鼓司後,隻怕要出風頭,所以才……”

潘強抽噎了會兒,竟又道:“許謹去前,排好了中秋的戲,奴婢還督促著那些人好生排練,就是預備著太後想聽,免得他們臨時不備演砸了,奴婢可是一團忠心孝心,隻想讓太後娘娘高興的,讓太後知道就算沒了許謹,可還有我潘強伺候著呢,本是想露個臉的。誰知道急於求成反而壞了事,早知道就不聽彆人的話了,是奴婢耳根子軟,如今悔得腸子都青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說著,潘公公竟左右開弓開始打自己的臉。

皇帝喝道:“住手!”瞪了潘強片刻:“事發後你怎麼不主動說明?”

“奴婢哪裡敢,本來以為東宮太子殿下的孝心,也成全奴婢在太後跟前的體麵,如今反而嚇到了娘娘,太子沒怪罪奴婢、隻命人吩咐奴婢封口已經不錯了,自然是不敢再露出一點風聲的,不然的話一來連累了殿下,另外殿下恐怕也、也不會放過奴婢。”潘強滿臉的委屈跟無辜。

皇帝哼了聲,片刻後又問道:“那昨晚上要殺你的是什麼人?”

潘強眨了眨兩隻小眼睛,道:“那個是奴婢在內務司結仇過的,恐怕是看奴婢落難,要落井下石吧……隻是沒想到他的手那麼狠!”他心有餘悸般摸了摸受傷的手臂,又道:“皇上,奴婢把知道的都說了,求皇上恕罪,保奴婢這顆腦袋,奴婢才接手鐘鼓司,還沒正經在太後跟前露臉呢,奴婢自忖唱得不會比許謹差……”

聽他此時仍惦記這個,皇帝不耐煩地:“行了,帶下去吧。”

旁邊內侍過來提了潘強下去,皇帝想了會兒:“這個潘強竟像是絲毫不知內情的,他是真傻還是假裝的?”

何公公道:“這個人向來擅長鑽營,一門心思地往上爬,恐怕覺著鐘鼓司沒了許謹,正是他出頭的時候,所以才想法兒跑去了那裡,若說是為了在太後跟前露臉而鬼迷心竅了,也說的過去。”

說了這句何公公道:“皇上,這人該怎麼處置,留還是……”

皇帝想了會兒:“他唱得既然有幾分像是許謹,倒是不必殺了。且他才接手了鐘鼓司,若連死兩個掌案也不像話。既然他說的像是個不知情的,暫且留他一條命吧。何況太後跟前也得有個奉承著的玩意兒,他伺候的不好再殺不遲。”

何公公領旨。

皇帝又冷笑了聲:“隻是他雖然是個糊塗人,東宮卻該知道自己在乾什麼。連太後也能下手……”皇帝搖了搖頭,又想起慶王:“可惜啊,能勝任的偏偏不肯聽話,這勝任不了的又實在太不堪大任。”

何公公本不敢插嘴,聽到最後才道:“皇上……是說慶王殿下?奴婢聽祥公公說,慶王殿下早上起來,腿已經能蜷些了,完全恢複隻怕指日可待。”

皇帝歎道:“朕當然知道他一定會好起來。可惜他心裡眼裡隻有善懷郡主。”

何公公遲疑片刻:“這……奴婢愚鈍,王爺是情深一往,這個難道不妥嗎?”

皇帝冷笑:“情深一往當然不是過錯,可是他明跟朕說了,他隻要善懷郡主一個,言外之意是裕妃給他挑的那些人他都不肯接受。你幾時見過一個帝王身邊兒隻有一個女子的?就算朕破例,那子嗣如何算?何況慶王擺明了是要美人不要江山,難道要朕求他接著?”

何公公聽了這話不由也苦笑了:“這、這王爺實在是、是太不拘一格了……就算是換了天底下任何人都不會如王爺一般啊。”

就在此時,有內侍從外進來,跪地道:“皇上,退思宮那裡的看守內監來報,說是廢後懇求麵見皇上。”

皇帝眉頭緊鎖,他正為太子的不爭氣而惱怒,哪裡還有心思見廢後,當即喝退。

不料是日午後,忽然內侍來報,說是退思宮方向有煙霧騰空!

皇帝急命內侍去打探,才知道原來廢後竟以焚宮為要挾,定要見皇帝一麵,太子先前聽聞消息已經緊急趕了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mua~今天木有三更哈,都早點休息。

從昨天到今天好像漲了一千多營養液,你們居然都是些悶聲不響的土財主啊,哈哈哈,虎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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