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暖也不再管真假的問題,心裡開始琢磨著這個叫陳生男子之前說的幾句話裡的意思。
原身應該叫大丫,懷了身孕,腳好像還有問題,陳生因聽另外一個丫鬟的話,偷偷跑了進來,一是擔心原主的狀況,所以進來查看情況,二應該是要帶著原主逃,免得被發賣
劉暖忍不住看向陳生。
陳生此時已經移開了床,看到床腳下露出的一個洞,伸手從裡麵拿出了一個陶罐,拿著陶罐大步走到劉暖麵前,遞給了劉暖,“你藏的東西”
劉暖像一個看客般,看著自己接了過來,打開外麵的密封油紙,伸手進去,從裡麵拿出了一些個藏青色的小包。
打開後倆人發現,裡麵竟然有五根銀簪,五個銀錠子,大小不一,還有四個小的碎銀,六個銀珠子以及一份用油紙包裹的東西。
陳生連忙打開油紙,裡麵竟然是一張賣身契。
“茲有幼女,姓劉名大丫,年十,南關驛下上河村人士,貌瘦黑,耳下有痣。現自賣自身於牙婆柳,五兩銀錢結算,元鼎三十五年春。”
陳生識字不多,但賣身契幾個字卻是認識的。一看到這三個字,頓時高興不已,“太好了,走,有這賣身契,你就不是逃奴了。咱們趕緊走,要是被你家世子夫人的丫鬟抓住了,那可脫不了乾係了。”
劉暖也想控製這個身子的,努力地想要起身時,肚子忽然一陣翻滾的動,劉暖瞬間呆住了。
這,這是胎動的感覺
肚子的孩子似乎感到劉暖的心思,一拳打了出來。
劉暖手摸了過去,小孩子卻好玩似的,一腳瞪了出來,劉暖的手又摸了過去。
倆人來往幾個回合,劉暖清冷的眸子裡劃過一絲波動,似漣漪般慢慢席卷全身。
“幫我生下他,保護他。”意識裡一個微弱的聲音道。
話落,周身突然襲來一股沉重的感覺,疼痛也加劇。
劉暖試著抬了一下手,發現能動了。陳生也收拾起了之前的銀子和首飾,扶著劉暖,“走,咱們先離開這裡。”
劉暖來不及思索腦海中的聲音,手護著肚子感受著孩子的胎動,一手在陳生的攙扶下朝外走。
剛走兩步,劉暖視線看到了自己的肚子,頓時停了下來。
“怎麼了”
“收拾點柔軟的衣服。”劉暖指著床上散落的衣物道,見陳生麵露疑惑,又說,“以後用。”
外麵的世界劉暖不清楚,可此時已經猜測應該是古代的環境,想著還是多準備點東西比較好。
陳生頓時臉色有些惱怒,“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著這些外在之物”
劉暖倒沒有生氣,淡淡地說,“這個肚子估計沒多久就要生了,外麵的衣物有這裡的好”
陳生沒有發現劉暖話裡中的毛病,聽到她是為孩子考慮,臉色緩和了下來,立刻上前,把床上的衣服用一塊布裹起,很快就打出了一個包,掛在身上背著就走了過來,扶著劉暖朝外走。
劉暖右腳有傷,走得慢,剛走兩步,遠遠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陳生臉色一變,立刻把劉暖橫抱起來朝著後院狂奔而去。
劉暖嚇得一把抱住了陳生的脖子,心想著,這人看不出來力氣竟然這麼大。
陳生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腳下的步子也邁得更大。
倆人剛走沒多久,一行人就到了房屋前。
其中一個花白頭發的老者滿臉著急,對著一旁穿著粉色襖裙的女子冷聲道,“湘雲,若是孩子沒事倒罷了,有事你回京城跟老侯爺解釋去。”
湘雲低著頭,下顎微動,清冷的雙眼恨恨地盯著著白色的繡花鞋,暗恨不已,若不是這老頭,葵花那爬床的賤丫頭早就被自己整死了,哪裡還會活到現在
可惜前日那麼一個好機會又被這老頭給破壞了,湘雲有些氣憤。
隻是這老頭的身份,湘雲又不得不給麵子,畢竟這老頭不僅在老侯爺麵前得臉,還是爺在西北這邊的管家。她雖然有少夫人撐腰不怕爺,可湘雲卻不得不顧及老侯爺。
聽到老頭的話後,湘雲掩去了恨意,道,“忠伯,那孩子真的不是爺的。葵花可是承認了的。從布政司府邸到關隘咱們肖府,她每個月都要跟那個老鄉見一次。咱們世子跟世子夫人成親五年都沒有孩子,她爬床一次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