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剛從邊城回來”劉大山說。
劉暖笑笑點頭。
張管事心想，原來從邊城回來的，難怪會說話做事，又看了眼劉暖，隨口道了句，“以後若還有這麼好的柴火，儘管拉過來，大山到時候來叫我。”
“謝謝張管事。”劉大山頓時哈腰道謝，眼裡是滿滿的感激。他可是知道張管事這句話的意思了，就是長期收他家的柴了。
上河村因有天雲山，最不缺的就是柴了。柴的價格雖然不高，但若是能長長久久，積累起來也是一筆可觀收入。
劉暖打蛇隨棍上，笑著問了句，“不知道張管事下次什麼時候需要呢”
張管事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劉暖笑眯眯的眉眼，張管事想著店裡來的貴客包了十日，算了下一日柴火的需求後道，“四日後再來”
“好，多謝張管事”劉暖誠信地道。
劉廣財在一旁看著劉暖用二十文就談妥了四日後的生意，心裡的那點不舍早已消失了，反而很後悔。
以前他們也在這張管事處賣過柴的，但這張管事為高傲，劉廣財兄弟二人都有些沭他。跟他說話也不多，都是大山幫忙溝通。可沒想到大丫就說幾句話，這人就讓他們四日後送柴火。
劉廣財這一刻發現，劉暖真的長大了。
三人滿懷高興地目送張管事離去，劉廣財和劉大山閒聊了幾句。
劉大山難得見到劉暖，想去請假跟他們一起逛一逛雲石堡，卻被廚房的大師傅回絕了。有些沮喪地跟劉暖和劉廣財道了彆。
劉暖坐在板車上，劉廣財牽著騾子出了酒樓後門的巷子，想著劉大山沮喪的表情，劉暖忍不住問，“大山在這邊當了幾年學徒”
劉廣財道，“已經四年了。”
“師傅還管這麼嚴”
劉廣財歎了一口，“你以為學徒這麼好當的麼人家可不願意教的。手藝都是祖傳，大山當了這麼多年，還是在廚房打雜。大師傅是一樣菜也沒教過他的。哎，當初為了做酒樓廚房的學徒，還是托你二祖家在殺虎口當五十夫長的四爺爺，人家才接受了大山。”
“四年一樣菜都沒有學到”
“年初大山回來是這樣說的。不過大山見識倒是增長了些。不像我跟你二叔，是個嘴笨的。”
劉暖以前聽人提及過，古時候當學徒條件很苛刻的，於是跟劉廣財聊了起來。
劉大山當學徒的條件也是很苛刻的。在酒樓給東家免費乾滿五年，隻包吃住。五年後才正式教做菜，可做菜得從刀工做起。
劉廣財告訴劉暖，聽說城東的客雲來裡有個師傅，他以前做學徒時師傅就是不讓他做菜，隻練刀工。這人學了四年刀工後，一氣之下從酒樓出來。
後麵這人因為隻會刀工，於是一直給人切菜當下手。
不過，二十多年了，這師傅把刀工是練得爐火純青。一條魚能切得薄如蟬翼，聽說以前皇帝送安平長公主嫁川暮到雲石堡，這師傅跟客雲來的主廚做了一份燉魚，被皇帝評委天下第一刀工。自此後，刀工也被單獨分成了一份工，做得好還能拿大師傅的待遇。
“大山今年過了，師傅應該會教他刀工了。”至於以後能不能學廚藝，劉廣財知道，大山如今沒有抱希望了。也隻是想著學好刀工，以後給廚師當配手。
劉暖皺了皺眉頭，心裡隱隱有個念頭，但一閃而過，來不及抓住就消失了。想了半天沒有想起來，最後隻好放棄了。
劉廣財忽然想起剛才張管事讓四日後送柴的事情，“大丫，你說四日後送柴，是不是也得給那張管事二十文錢”
劉暖有點詫異地看了眼劉廣財，老實人也有幾分心思的。不過這是好事，為人處世就是你來我往，這就是人情世故。不過劉暖還是想了一番才說。想，“下次給五十文。”
劉廣財不解地看著劉暖。
劉暖道，“四日後，您送十二捆柴過來。”
“十二捆”劉廣財愕然，“能能賣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