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2)

惡毒反派的外室 言之宴 12339 字 10個月前

姚氏搖搖頭, “我不知道, 一早聽到後院門口有東西撞,我以為是黃鼠狼, 打開門卻看到了她。”

“她昨晚沒有回來, 你都不知道?”花婆有些生氣, 視線落在了姚家後院的門板上, 上麵有一道道手拖拉的血跡,看樣子好像是小草推門卻因體力不支倒地而留下的。

那她是暈過去了還是死了?花婆急忙道, “趕緊看看有沒有氣。”

姚氏不敢,連連搖頭,“姑, 我不敢!”這幾日小草跟她說南關驛有個夫長看上了她。昨晚她沒有回來,姚氏以為她在南關驛留宿了,哪裡想到會出事?

花婆氣得一把姚氏推開, 上前探了探劉小草的呼吸。

劉廣財在一旁看到這一幕,臉色有些不好。雖然他也恨劉小草偷偷抱走小石頭,可看到劉小草的模樣, 心裡想著肖公子下手是不是太狠辣了!

花婆的手停留在劉小草鼻下很久, 臉色也越來越僵硬, 最後歎了一口氣說,“準備後事吧。”

劉廣財其實看到劉小草的樣子就已經確定人肯定沒了。想著這事跟自己家也有點乾係, 心下有些內疚。劉旺如今不在家,劉廣財轉身就想著找人來幫忙。

隻是轉身之際卻發現姚氏的兒子劉吉升站在一旁,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好像被嚇傻了似的。

劉廣財心裡歎了一口氣,出了姚氏的屋子。

何氏站在劉家的院子,見劉廣財出來,連忙問,“出了什麼事?”昨天闖劉家,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特彆是想著劉小草臉被那個刀疤男人劃得鮮血滿麵的模樣,何氏心裡就七上八下的。

“小草沒了。”劉廣財道,見有人路過,補充說,“身上被野物抓得亂七八糟的。她家後院的門板門上也留了些血跡,估計是跑回來了時流血過多倒在了地上,沒有推開後門。”

路過的人頓時吃驚不已,“怎麼就沒有?白天不是還看到她在嗎?”

劉廣財第一次撒謊,心裡有些不自在,搖了搖移開了視線。

何氏也垂下眼簾,他們都心裡明白劉小草是怎麼一回事,插話道,“要跟二大爺說下吧?”

劉廣財點點頭,“劉旺不在家裡,還得找人來幫忙的。”

路人見劉廣財和何氏明顯沒有心思,也就離開了。

花婆出來,聽到劉廣財的話,感激不已,“廣財,二叔那裡我去說。收斂小草屍骨的事情還得麻煩你們幫忙下。”

花婆其實也是姓劉,叫劉花,是劉旺的親姑姑,也是劉小草的親姑婆。當年劉旺的父親身子不好,花婆就被爹娘一直留在家裡乾活。

後來想著花婆年齡太大了,但又想她幫襯家裡,二十多歲才被劉旺爺奶嫁給了同村的破落戶許昌。許昌家窮得很,一家人住著一個破舊的茅草屋。

花婆成親後老是顧著娘家,日子長了婆家意見大,動不動就被婆婆打。

二大爺看不過去,就把劉廣財家隔壁,劉姓的一個寡婦死後留下的屋子給了花婆住。

隻是花婆命不好。男人農閒出去打工被強盜打殺了。兒子為了救劉旺被城牆壓死,媳婦纏綿病床時,唯一的孫子為了掙點錢進了天雲山摔下山崖傷了腦子。

兒媳婦後來死了,孫子也成了傻子。

侄兒劉旺是個不爭氣的,兒媳婦也是個好吃懶做的。如今唯一的侄孫女死了,花氏想著姚氏不靠譜,自己開始主動幫忙。

劉小草算是未婚枉死的,劉姓的墳地不能進。花婆跟二大爺求了很久才同意在祖墳地邊緣搭個小土包。但不能立碑。

姚氏完全沒有方向,跟在花婆身後,劉廣財和何氏幫忙穿衣裝棺材,然後冷冷清清地送到了墳山的小土堆裡。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姚氏看到劉廣財挖土掩埋時,嗷嗷大哭泣來。

劉吉升站在姚氏身邊,跟以往的跳脫有些不一樣。眼神癡呆癡呆的,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外麵的人以為他傷心過度了,花婆還勸了劉吉升兩句。

劉小草的事情告一段落後,劉家何氏,劉廣財以及劉大山,劉暖知道真相,心情都有些不好。

劉暖情緒更加低落,不是為劉小草。而是一直想著,為什麼短短一炷香的時間肖長遠會在場?

這說明什麼?

劉暖不是傻子,智商也不算低。心裡早就有了答案,那就是肖長遠就在劉家附近。

肖長遠對他們家的關注遠遠超過了一個萍水相逢的人。以前劉暖不願意深究,如今仔細想想,完全不對勁的。

從第一眼見麵他就有些怪,一直盯著自己的肚子看。然後在想到前段時間他抱著小石頭的模樣,腦子裡有個呼之欲出的念頭,可劉暖又有些不相信,世上有那麼巧的事情,恰好就被那人給救了。何況倆人名字都不一樣的。自己認識秦大夫,認識他的那個朋友淩方然,他們都是叫他肖長遠的。

可小石頭的爹,那個鹽田的千戶叫肖瑾言!

劉暖心想著,那個肖長遠肯定跟小石頭的爹有關係,至於是什麼關係,劉暖一時想不出來。否則這人為什麼這麼關注她家的事情呢,還為了小石頭要了劉小草的命。

劉暖因這些煩心的事情心情不好,竟然影響到了小石頭。

奶變得稀少,顏色也沒有以前濃白。劉暖知道自己不能再想這些事情。

無論怎麼樣,隻要小石頭在自己身邊就好,至於其他的人,劉暖選擇順其自然。隻要不改變如今的生活,劉暖想著其實也無所謂的。

何氏見劉暖奶少擔心劉暖回奶了,催著讓劉暖去看看大夫。

小石頭不愛喝羊奶,每次都喝得哇哇叫,最後還是喝了人奶才哄住了。

劉暖倒是覺得羊奶營養好的。隻是犟不過何氏和小石頭,去了一趟秦大夫的藥廬。原本以為秦大夫沒有在藥廬,卻沒想到秦大夫竟然回來了。

此時他蹲在一堆藥材麵前,手裡拿著一株,用牙咬了莖塊,然後抬頭剛要說話,卻看到進了大門的劉暖,視線定了一會,“喲,是大丫你啊?”頓了頓,又說,“怎麼了?不會又是來拿我藥材做菜用吧?”

劉暖就跟小薊拿過一次藥材做香料,當時還給小薊留了一份的大骨頭湯的,沒想到秦大夫竟然記在了心裡。想著自己過來的目的,頓時道,“不是,我來看病的。”

秦大夫聞言站了起來,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審視一番劉暖,不待劉暖說病因和把脈,秦大夫就道,“沒多大礙的事兒,少思少想,多吃點湯水就好了。”

劉暖沒想到這老頭竟然有這本事,瞪大眼問,“就這樣?”

秦大夫聞言瞪了眼劉暖,不過看到她胸前兜著的白胖小子時,氣就消了。把小家夥養得這麼好,他就不氣這丫頭不信任自己醫術了,“你如今還奶著小石頭呢,最好什麼藥也彆吃,免得讓小家夥給吸收傷了身子。”

這道理劉暖懂的,隻是何氏卻不懂。有了秦大夫這話,想來何氏也不會老讓她來看大夫了。不過自己後麵也得調節調節情緒才是正理。

秦大夫走到劉暖身邊,伸手拿起了小石頭似蓮藕般的手。

小家夥是個不怕生的,一把就用力抓著秦大夫的食指,咿咿呀呀地歡叫起來。

秦大夫被小家夥如此喜歡,一張老臉頓時笑得眉眼都不看不見了,嘴上還道,“好小子,好小子。”

“師父,這些黃精怎麼炮製。”小薊站在一旁,等了片刻出聲。

“哦,對了,跟你說話,我正事倒是忘記了。”秦大夫連忙轉身。

劉暖聽到黃精二字眼睛一亮。

黃精是個好東西,以前那人每年都一到黃精上世的時節,都會買一些新鮮的黃精回家給她吃。當時劉暖的肺不好,黃精能養陰潤肺,補脾益氣。

黃精有些人可能不熟悉,但其實就是野生薑!

想到薑的用處,劉暖頓時也跟了過去。

秦大夫麵前一堆黃精,葉片已經枯黃了,隻有中心發出了一些半個手掌長的嫩綠的葉子。想來是頭一季沒有挖出來,在根係的地方又重新發芽了。

劉暖把小石頭橫抱著蹲了下去,拿起莖塊一看,真的野生薑的。

野生薑雖然沒有改良後生薑的味正,但如今這個時代來說,野生薑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的。更重要的是,以後把野生薑改良後種植幾年,慢慢也可以變成生薑的。隻是不知道這些黃精秦大夫是從哪裡挖的。

“丫頭,你看什麼?”見劉暖看得認真,眼裡時不時閃著一種狂熱的光芒,秦大夫忍不住問。

小薊吃過大骨頭湯,那味道永生難忘,見劉暖的神情,小薊第一次反應迅速,說,“大丫姐,這個黃精可以做吃食嗎?”

秦大夫頓時看向小薊,“《藥經》你讀傻了,黃精可入膳。”

“那也是藥。”小薊小聲說。

秦大夫見小薊頂嘴倒是稀奇的,“煲湯也有用黃精的。”

“那也是師傅開的藥方,養陰滋肺,補氣的藥膳。”

這個認死理的丫頭,秦大夫不想理論,氣鼓鼓地看著劉暖,“你剛才讓我看病不會是假的吧?想又來拿東西才是正的吧?”

劉暖回神過來,訕訕地笑道,心裡是想拿的,但卻不好意思,連忙說,“我不拿。”頓了頓又滿臉希冀地問,“隻是這些黃精你們在哪裡挖的呢?”

黃精煲湯做藥膳,秦大夫見識得多了,但單獨做吃食的卻很少。黃精有辛辣味,很難想象單做吃食的味道。於是問道,“真的能做吃食?”

劉暖點點頭,“作配料最好了,不過醃製了也能吃的。”

黃精味辛,做配料可提味。秦大夫點點頭,不過後麵的話有點不懂,又問,“醃製是什麼?”

劉暖道,“就是一種做食材的吃法。最簡單的就是把黃精洗乾淨後,用刀切成薄片或者絲,然後用鹽醃製一會兒,大約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就可以清洗乾淨。然後放在一個容器裡麵,撒點鹽和……呃,和糖後封蓋。然後靜放半個時辰就可以吃了。味道脆而不爛,入口生津,帶著濃鬱的鮮辣味。”

本來放電醋味道會更好的,但這個時代沒有醋,劉暖隻好換成了糖。糖能提味,中和一下薑辣味,吃起來微甜微辣,滋味不錯,非常爽口。

秦大夫忍不住哧溜了下口水。

劉暖又道,“還有另外的做法,味道比這個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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