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暖點點頭, 心裡卻想著這個認識自己的門房要帶著她見誰呢?
門房說了句,“小娘子請跟我來。”
劉暖於是跟了上去。
跟著門房進了裡麵走,隻是繞過了大堂走到了裡麵的辦公區走。
劉暖之前來過, 這裡是衙門的辦事處, 從大堂側麵的門進來, 中間是個小花園, 四周都是屋子。
這是衙門的各個部門辦事的地方。有人進進出出的,感覺非常忙碌。
主薄許誌才看到劉暖進來還有些吃驚, 以為她又是來自己這處辦事的。
許誌才心下一喜。
弟弟許誌勇讓在衙門當衙差的侄兒跟他說,被他們攔截下的河灘被邊城布政使公子買了。弟弟許誌勇懷疑劉家的大丫跟布政使府地有關係。隻是從劉廣財口中沒有打探出什麼消息。
許誌才想著,她今日找自己辦事, 那就得把這個事情問清楚了才給辦了。若在含含糊糊的,那所求的事情不妨拖一拖。
隻是下一刻, 許誌才卻錯愕了。
見劉暖在門房的帶領下直接拐了個彎,朝右走進了隔壁的一個院子。
許誌才這才想起來, 那個門房是縣令胡德堂提起來來的。不過是胡德堂放在門口一條狗。
可沒想到這條狗竟然會認人, 帶著劉暖去了隔壁。
那是縣令胡德堂辦事的地方。
許誌才臉色頓時拉了下拉,劉家什麼時候跟縣令搭上了話?
因院子裡樹木繁忙,劉暖沒有注意到許誌才, 跟著門房到了隔壁房間。
門房讓劉暖稍等片刻就轉身進了院子正中間的堂屋。
縣令胡德在堂正的書案上看夏季出義工的批文。
他們南關驛義工主要是負責南關驛城牆的維修加固, 但今年卻突然增加了一段倒塌的城牆。
南關驛這邊城池翻修每年都會進行的,但那段城牆卻是天雲山靠近北關驛附近。
胡德堂對維修那段城牆有些不解了,心想著難道是大夏和川暮的關係發生了變化?
畢竟那段城牆跨了幾十年了,但因為大夏和川暮關係好, 一直沒有修理的。
不知道千戶營那邊是不是收到了什麼消息,今年上報的維修計劃竟然包含了在了其中。
胡德堂感覺局勢有些微妙。
不過,不管什麼原因,隻要是肖千戶的命令,胡德堂都會百分之百的去執行的。
因為肖千戶對胡德堂意義非凡。
南關驛的邊防和守城歸千戶營全權負責,而民生方麵就是由縣令率領的班子負責。隻是胡德堂來此六年卻沒能掌權,原因在於主薄,縣丞以及衙差都是當地的大家族,他們把握著整個縣裡的經濟以及權力,再加上之前的千戶與這些家族也有牽連,所以胡德堂坐了六年的擺設。
肖千戶調過來後,情況有了些轉變。關於邊防事務的頒發全都是千戶營那邊直接送到胡德堂手裡,然後通過他的手朝下頒布命令。
因肖千戶的堅持,所以胡德堂在衙門慢慢有了點實權。原本想著當傀儡老死的胡德堂是非常感激的。
門房托了肖千戶的福,胡德堂才能提拔起來的。
門房敲了敲門。
“進來。”胡德堂叫了聲。
門房走進去恭敬地道,“胡縣令,您之前讓留意一位下河村的娘子來了衙門。”
胡德堂聞言,有些驚訝地站了起來。
“她來做什麼?”胡德堂問。
自從打探到肖長遠一起來辦食肆文書的小娘子是下河村人,胡德堂就把劉暖打探清楚了。
以前賣身去了邊城當丫頭,前不久挺著個大肚子回來了,不到一個月就生了個男丁。
村裡人說,劉家小娘子回來在黑石山遇到鹽田叛亂逃走的北疆人,然後丈夫被殺。不過據胡縣令探尋,肖千戶與劉家小娘子來往密切,對那個叫小石頭的孩子也非常的喜愛。
胡德堂不敢亂猜兩人的關係,但看肖千戶對劉家小娘子親近,自己對劉家小娘子釋放善意總是不會錯的,於是才讓門房留意幾分,沒想到竟然真的遇上了。
胡德堂頓時要站起來出去迎接,隻是走了兩步想起自己好歹是九品的縣令,如此會引人懷疑,頓時吩咐,“讓她進來。”
門房準備出去,胡德堂忽然又叫住了他,“劉家那小娘子來衙門所為何事?”
“問招工批示文書的事情。”
胡德堂心裡有些疑惑。
招工需要批示的文書,那招的人起碼要三百人以上,劉家娘子突然招這麼多人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