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山在一旁臉色有些不好看, 心裡埋怨關武竟然打擾爺的洞房花燭夜,這個關武真是個愣頭愣腦的, “關武大哥, 什麼事情需要在今天來說呢?這可是爺人身最重要的日子。”
關武看了眼肖山, 淡淡地道, “若是南關驛沒了,什麼日子也都沒了。”
“……”肖山一窒, 氣呼呼地沒有說話。
屋內的肖長遠動作一頓,片刻後對劉暖道,“我先去去就回。”
下一刻, 劉暖就聽到了肖長遠離開的腳步聲。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後, 肖長遠冷聲對關武問,“怎麼逃了?”
對於北藏那兩人, 肖長遠是看得重之又重,怎麼突然見跑了?
關武準備說,肖長遠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頓時道, “去書房。”
聽到肖長遠說要去書房,肖山也收斂了情緒,連忙上前扶著肖長遠。
一進院落裡堂屋右側的房間被肖長遠當做了書房,幾人直接走了進去。
肖長遠坐下後, 臉色還有些蒼白,“怎麼逃的?”
“挖了地道,從城外挖通了。”關武低頭道。
肖長遠手指輕磕桌麵, 心裡想著看來千戶所被盯上很久了。
“我懷疑跟那個叫趙粱的有關!”關武道,頓了頓又補充,“坊市開放那日的混亂也可能是他引來的。為的目的也許就是進千戶所。當日找嫌疑犯時,我們帶了很多人進千戶所盤查。也不知道那些裡麵有多少是這人安排的。這個趙粱也被帶了進來。隻是他救了夫人妹妹,又跟食味居有合作,所以被我們給忽視了。那日他到千戶所,也許是勘察了地形。”
肖長遠聽著關武的話,心裡想著若是如此,那這人比想象的要心思縝密。這個趙粱到底是哪號人物?上輩子怎麼對此聞所未聞?
難道是自己重生了,改變了軌跡,所以又出現了一號人物?
“咱們的人還是沒找出這個趙粱?”
關武有些羞愧地點頭。
“殺虎口跟趙粱做生意的,以及雲石堡跟他有過節的,可全抓了?什麼也沒有查出來嗎?”
關武沉默了片刻道,“爺,我覺得,這個趙粱也許會易容,手藝還高超得很。”
“怎麼講?”肖長遠看向關武。
“趙家那被休的妻子曾說,她看見過趙粱其他麵目。也是因此才察覺這不是他丈夫,後來她告訴了公婆後,全家一起威脅,趙粱才同意和離。趙家倆老口為了讓孫子跟兒媳婦離開,親自同意留下為趙粱差遣。也許是……”
“那人也許會易容,還很高超。趙粱的妻子看顧過趙粱其他的麵目。”肖長遠腦海中一直盤旋著關武說的這一段話。
關武後麵的話,肖長遠完全沒有聽進去。忽然腦海中念頭一閃,肖長遠猛然一驚,身子陡然站了起來,卻因為虛弱又倒了下去。
肖山嚇得連忙上前扶住肖長遠的身子,“少爺……”
肖長遠穩定心神連忙道,“沒事,關文可有來信?”
肖山忙道,“還是前幾日來的消息,給少爺您看過了。”
關文的消息是四日前送到的,說還有十日就到南關驛。十日的時間太長了,肖長遠得等不了那麼久。
這個趙粱,肖長遠覺得自己的猜測有百分十八十是對的。
上輩子太子被貶是因為私藏龍炮事件,可查到這事的是五皇子,而指出具體方位的則是一個剛進皇宮頗受皇帝寵信的道士。
聽說這個道士有千副麵容,沒有人見過真麵目。皇帝曾經也好奇的,可這道士撕了一張又有一張,反而讓皇帝嚇到了。
最後皇帝聽說這道士說,隻要成仙,麵貌都是隨心而變的。他這手藝也就是小菜一碟,至此皇帝對這人寵信到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高度。
民間也叫著道士為千麵。
也因太子私藏龍炮被這千麵道士指出了具體位置後,皇帝更加信服。
而皇帝對道士有多麼信服就對太子多麼殘酷,不僅將太子貶為庶人,還要求西北軍中升遷永不能升遷此人。後來太子被自己搞的家破人亡,更是被他一劍刺入身體倒進了天雲河裡。
不過太子卻沒有死,反而去了北軍。
因北軍大多是些犯罪後代或者犯罪的人組織起來的,並不怎麼受到朝堂的控製,太子才在那裡站穩了腳步。
肖長遠上輩子死的時候,聽說太子已經控製了整個北軍。成了已經成為皇帝的五皇子一把懸在頭頂的劍。
肖長遠看著關武,“天雲山斷裂城牆那段駐守士兵先撤離,在暗處守候。”
暗處也就是在那段城牆一百米的距離的樹上,修建了一些樹屋,樹屋做了偽裝和隱藏,在茂密的樹林,很難被發現。
關武領命,隻是準備離去的腳步頓了頓,“北藏那兩人……。”
“報告給雲石堡的都尉府邸,請求北關驛殺虎口嚴防。”肖長遠捏了捏眉心道。
“諾。”關武領命而去。
肖長遠見關武離開後,揮手讓肖山也退下,見肖山走到門口,肖長遠想起一事道,“找人去看看夫人,給她準備點吃食,讓她先睡。”頓了頓又道,“若是睡下了,就不要叫醒她。”
“諾。”肖山應下來,轉身就準備關門。
肖長遠又道,“多準備幾個湯婆子,你就在夫人院落守著”
“爺,知道了。”肖山應道,也隨手關了門。
肖長遠想著趙粱這人,該怎麼處理京城即將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