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許承昊默默將手機放回床頭櫃上退出病房,可憐兮兮的坐在外麵長椅上。
這跟他想的好像不一樣啊……景一誠不是最討厭自己在女主麵前轉悠,將他所有英雄救美的機會搶走嗎?這次自己都主動提出避讓了,願意將機會讓給他了,為什麼又突然讓自己等著?
是想問清楚到底發生過什麼事,還是覺得自己主動退讓傷他尊嚴了?
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十分鐘後走廊裡準時響起腳步聲,正在胡思亂想的許承昊立刻回神,略有些警惕的轉頭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就見三人浩浩蕩蕩走過來,為首的正是景一誠!
他穿著黑色長款風衣,腳踩皮靴,整個人如同移動的軍刀,鋒利冷刃,大步走來時席卷寒風氣場逼人。
許承昊自覺起身:“景總。”
景一誠淡淡掃了他一眼,深邃深沉的冷眸看不出情緒:“許總。”
雙方冷淡的打完招呼,許承昊便直奔主題道:“她就在裡麵,你既然來了也沒我什麼事了,我就先走了。”
“等等。”景一誠喊住他:“你不打算跟我說說過程嗎?”
許承昊:“我不是在電話裡都說了嗎?”
“你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倒在路邊?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嗎?”景一誠神色冷淡聲音平靜,可問出來的話卻總好像在質疑他。
許承昊笑了笑:“不好意思,還真不知道。”
景一誠:“那就等等。”
許承昊:“……”
繞來繞去,最後還是走不了。
許承昊坐回長椅,看著景一誠轉頭跟身後人溝通的樣子,猜測對方應該是想調查過程來驗證他有沒有說假話。
許承昊可以肯定自己沒有說謊,所以在等待過程中理直氣壯絲毫不心虛。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景一誠並沒有進入病房關心安柔雨,而是跟他一起坐在走廊裡的長椅上,等待他離開調查的手下回來。
許承昊摸了摸辣椒苗的葉子,心不在焉的想到,反派好像對安柔雨也不是特彆在意啊,來到醫院在得知安柔雨出事的情況下,居然不是第一時間卻又看自己愛人,好奇怪。
腦海中的想法剛成型,許承昊就聽身邊人淡淡詢問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雖然沒有說名字,但是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是安柔雨。許承昊心想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表麵上卻故作平靜道:“醫生說隻是累倒了,身上有些刮痕,重點是過度服用安眠作用的藥品導致現在還沒有清醒。”
景一誠恩了聲,突然問:“心疼嗎?”
許承昊警鈴大作:“比不上景總。”
景一誠淺淡的勾了勾唇角:“我不疼。”
許承昊:“真巧,我也是。”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有一瞬間的對接,又旋即飛速分開,繼續目視前方的目視前方,看辣椒苗的看辣椒苗。
氣氛似乎在這一瞬間降到冰點。即便他們坐在同一條長椅上,卻絲毫沒有互動和交流,仿佛空氣中有一層無形的壁壘將他們互相隔絕,誰都看不見對方。
走廊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好在沒過多久離開的保鏢就回來了,低聲道:“查到了,安小姐是從安家跑出來的,據悉是因為她的繼母想要將她嫁給一個五十歲的老總當第三個太太,還想生米煮成熟飯,被安小姐發現跑了出來。”
“安小姐因為過於慌亂和疲憊,沒有注意紅綠燈衝出路麵,剛好倒在了路過的許總車上,後麵就是許總說的,打電話叫救護車來到醫院。”
許承昊讚同的點頭,非常喜歡他用的這個‘路過’,沒錯,他就是路過完完全全被備胎光環扯進來的!
這下子應該相信他了吧!許承昊按耐住高興的情緒,已經抱起小黃鴨嘟嘴花盆準備隨時離開。
景一誠聽完所有過程後沉默兩秒,突然側頭看向許承昊問:“你將人送到醫院,為什麼會給我打電話?”
許承昊覺得他這是占了便宜還賣乖:“景總難道真的看不出來是什麼意思嗎?”
景一誠抬眸:“我應該看出來嗎?”
許承昊微笑:“作為受益方,我覺得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景一誠似笑非笑的勾唇,沒有回應這句話,反而對保鏢說:“把阮辰軒叫來。”
保鏢應聲離開,景一誠才再度轉頭看向許承昊,平靜道:“我從來都不是受益方。”
許承昊有些驚訝,他沒想到自己給反派送上的大好救美機會,居然被他拱手讓給了男主!並且還頗為深意的留下一句他從來不是受益方。
這種看透愛情關係的言辭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反派為什麼不走自己的劇情?!
許承昊覺得好像有什麼要脫離劇情的掌控,心裡頓時警鈴大作,起身道:“不管如何,我都不想再參與跟安柔雨有關的任何一件事情。這是你們的感情故事與我無關,很抱歉接下來不能再配合你,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