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麼辦,她最重要的話還沒說呢……
“我賺到銀子了,以後你就不要做麵首養我了。”
又一次錯失把李鶩拉回正道的機會,沈珠曦愁眉苦臉。
直到晌午用飯時,她仍在想著怎麼委婉而不失禮貌地提出改行建議,讓李鶩重回正道。
“嫂子怎麼擰著眉頭?心裡有什麼煩心事?”方桌上,李鵲說。
“啊……我就是在想,花箋上要畫什麼花樣。”沈珠曦敷衍道。
她怎麼能說,是在思考如何讓一個麵首金盆洗手嗎?
“嫂子今日掙到了第一筆錢,值得慶祝。不如喝上一碗,也儘儘興?”
“不行!”李鶩忽然一口否決。
沈珠曦看著從他手裡抖出來的酒液,疑惑地看著他。
李鵲也驚訝道:“大哥?”
“她不能喝酒。”李鶩毫不猶豫道。
“這麼開心的日子,你不如問問嫂子的意見。”李鵲看向沈珠曦:“嫂子,你想喝嗎?”
沈珠曦的目光移到李鵲麵前的酒碗上。說真的,她還不知道燒刀子的味道呢。
“我想……”
“你不想。”李鶩想也不想地打斷了她的話。
沈珠曦本來不是非喝不可,可李鶩的態度激起了她的戰意。她不服氣地瞪著他:“為什麼?這是我買來的酒!”
“我說不行就不行。”李鶩把酒壇子抱在懷中,從桌前站了起來。
李鶩的蠻橫氣得沈珠曦說不出來話。
他已經向著廚房方向走出去了,她還在瞪他的背影,恨不得下一刻李鶩就絆到什麼,摔他個狗吃屎。
李鴨!李屁人!地痞!流氓!惡霸!
她在心裡把她知道的罵人詞彙都念了個遍,一個帶著酒香的酒碗忽然出現在她麵前。
李鵲壓低聲音道:“大哥的酒碗,嫂子,你嘗一口試試吧,酒烈,你少——”
李鵲未完的話語卡在喉嚨裡。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沈珠曦拿著酒碗,一仰頭,把碗裡的酒咕嘟咕嘟幾口喝光了底。
“嫂子——”李鵲嚇得聲音都變形了:“這可是燒刀子,你——”
“我才不給他留!”沈珠曦砰地一聲把酒碗放回李鶩的位置上,拿手抹了把嘴巴上的酒液。
一碗燒刀子,喝下去的時候沒什麼感覺,頂多就是比普通的水辣上一點。比起茶來,酒實在難喝,沈珠曦不知道李鶩為何鐘情這種讓喉嚨辣得發燙的東西。
等一碗都喝完了,好好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沈珠曦知道了——辣得不止一點。
李鶩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沈珠曦滿臉淚光,李鵲正在一旁手忙腳亂地說著什麼,一見他來了,李鵲立即坐正了身體,一副我什麼也不知道的無辜姿態。
“大哥,你看你把嫂子氣的。”李鵲說。
李鶩見沈珠曦哭得直斯斯喘氣,一張臉比傍晚的火燒雲還紅,兩道濃眉之間的眉心立即緊緊皺了起來。
“沈珠曦,你是不是想氣死我當寡婦?!”李鶩說。
“我……不是……”沈珠曦一說話就是斷斷續續的抽噎,彆說李鶩了,就是她自己聽起來,也是極為傷心的模樣。
“不就是一口酒嗎,這有什麼好哭的?你知不知道你喝醉了是什麼樣?沈珠曦,你——你早晚要氣死我當寡婦……老子這就把酒壇子給你抱來,你邊哭邊喝!”
李鶩說到做到,果然奔去廚房,又把小小的酒壇子提了出來,咚一聲放到了桌上。
他光顧著哭得喘不上氣的沈珠曦了,沒注意到自己還沒來得及喝的酒碗卻突然空了。他往自己的空碗裡注了一碗酒液,端到沈珠曦麵前,說:“喝!老子看你能不能喝光這壇——”
沈珠曦的喉嚨裡火辣辣的,燒刀子不僅灼燒她的喉嚨,還在她的肚子裡翻滾,辣得她情不自禁地往外湧淚。
再看見罪魁禍首,她胃裡翻湧得更厲害了。
“我不喝了……不喝了……你拿開……”她哭著推開李鶩的碗。
哭著說這句話沒什麼說服力,李鶩還以為她在生氣,又一次把酒碗端到了她嘴邊。
“我沒跟你開玩笑!你想喝就喝,彆哭了!”李鶩沒好氣地說。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沈珠曦哭著說:“我真的不喝了!”
“行,那你彆哭了。”李鶩把酒碗稍微拿開了一些,眼神定定地盯著她的眼睛。
沈珠曦努力憋淚,眨也不眨。
李鶩的眼神從懷疑轉到半信半疑,眼見他就要拿著酒碗走開了,沈珠曦發酸的眼睛一眨,前功儘棄。
眼淚奪眶而出。
“沈珠曦!”李鶩氣急敗壞地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燒刀子灼熱的感覺逐漸從喉嚨上竄到頭頂,沈珠曦覺得視野有些晃動,李鶩的叫喊聲更讓她心煩意亂。
她推開麵前盛著豬蹄的瓷碗,抬起頭,閉上眼,嘴角往下用力一撇——
“不好——”
李鶩臉色一變。
這瘋婆娘,汪的一聲嚎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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