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醒來,老子直接把他送去和閻王爺喝茶……”
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音在身後響著,過了一會,拖著二虎單隻腳的李鶩從她身旁經過。
“走,換個地方。”他說。
沈珠曦連忙跟了上去。
臉頰青腫還未完全消散的二虎在途徑門檻時,正麵和堅硬的門檻發生了碰撞。
沉重的悶聲讓沈珠曦的鼻子都感到一陣疼痛。
撞了正麵後,二虎的腦袋歪向一邊,被沈珠曦用銅瓶砸過的後腦勺又和門檻再次親密接觸,發出了咚的一聲。
“……他不會死了吧?”沈珠曦麵色發白。
“死不了。”李鶩一臉篤定。
他抓著二虎的一隻腳,像拖一把尋常的破拖把,一路閒庭漫步著將人拖進了小院主臥。
李鶩拖著人往裡麵走,她就在後邊關門插門栓。
比起習以為常的李鶩,缺乏相關經驗的沈珠曦就顯得緊張多了。
關好臥室房門後,她匆匆走進內室,李鶩正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腳踹昏著的二虎,腳腳直衝二虎腹部下方的要害。
“敢偷看老子洗澡,老子讓你餘生都當閹人——”
“先彆打了!”沈珠曦一臉急色。
“他偷看老子洗澡,老子還不能——”
沈珠曦打斷他的話:“他要是醒來大喊大叫,或者直接逃跑怎麼辦?”
她阻攔的理由出乎他的意料,李鶩一頓,抬起的腳慢慢收了回去:
“你說的有道理——給我找個繩子來。”
沈珠曦在屋子裡找了一圈,拆下了床簾上的簾繩遞給他。
李鶩三下五除二地將二虎的手腳緊緊捆了起來。
他一抬頭,沈珠曦又遞來一張擦地的手巾。
李鶩不禁多看了她一眼,接過手巾塞進還昏著的二虎的嘴裡。
“沈珠曦,你長進了不少啊。”李鶩說。
雖說受到誇獎的原因是幫凶有功,但沈珠曦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我們分開了不止三日,我怎麼會沒有長進?”
“呆瓜可教也。”李鶩大力揉了揉她的頭頂。
雖然弄亂了她的頭頂,但她也不覺得生氣,反而嘴角翹得更高了。
等李鶩把二虎綁成一條堵著嘴的毛蟲後,沈珠曦這才開口道:“二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狗東西,定然是奔著你來的,隻是沒想到自己撞到了鴨口上。敢偷看老子女人洗澡,比偷看老子洗澡還該死——”
李鶩說起這事又冒出火氣,狠狠一腳踹在二虎身上。
他的力氣不可小覷,一腳下去,二虎的身體竟然發出了麻袋一樣的悶響,原本昏迷不醒的二虎也隨著一聲呻/吟,逐漸睜開了雙眼。
“唔唔——”
瞧見麵前的李鶩,二虎像條受驚的蠕蟲,劇烈扭動起來。
“現在知道怕了?剛剛做什麼去了?”李鶩一腳踹到二虎腹部,罵道,“老子是不是告訴過你會後悔?”
二虎受痛又喊不出來,隻能發出哭泣一般的模糊哀鳴。
“我們現在拿他怎麼辦?”沈珠曦不安道。
“來都來了,彆急著走了。”李鶩一腳踩在二虎腫脹的臉頰上,用力碾了碾,說,“留他下來做兩天的客。”
“這哪裡有藏人的地方?”
“交給我吧。”
李鶩抓起二虎的發髻,一個手刀打在後頸,把嗚咽求饒的二虎重新打暈過去。
……
“什麼?二虎逃婚了?!”
大虎麵色大變,怒視著慌張報信的小嘍囉。
迎親的隊伍已經在山寨門前聚集整齊,大虎到底擔心受騙,籌備婚禮時多了個心眼,故意用一些沉而不值錢的東西充斥聘禮——反正牛弼也沒要求聘禮數量。
他防了牛弼,卻忘記了二虎!
萬萬沒有想到,把牛弼請回山的二虎臨到陣前卻逃跑了!
這要他怎麼辦?把陽痿的小虎送去娶妻嗎?
“少當家!少當家!有人射了一條留言進來——”
一個小嘍囉從塔樓跑下,手裡揮舞著一支箭矢和布條。
有人忍不住叫道:“這是二少爺昨日穿的衣裳……”
大虎扯下布條一看,氣血倒湧上頭。
布條上隻有短短幾句話:
“想要你弟弟安全回來,就將三千贖金準備好,我們未時交易。”
“少、少當家……背後好像還有字……”
小嘍囉不確信地指了指布條背後。
大虎轉過來一看,表情快速一凝。不待旁邊識字的人看清上麵寫了什麼,他猛地攥起布條。
布條背麵,一首短詩——
《致富經》
“不給銀子,去根歸還。”
“再給一萬,永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