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和嫂子已經不在山寨了?”牛旺張大嘴。
“在。”李鵲說,“他們在一個全山寨最安全的地方。”
“那是什麼地方?”
……
昏暗的甬道裡,燭光明滅閃爍。
儘頭一間寬闊的石室,傳來悠然嗑瓜子的清脆聲響。
李鶩嘴皮一動,舌頭靈活卷走瓜子仁,空了的兩片瓜子殼自然而然地落到腳下。
“可惜雕兒不在這裡。”他惋惜一聲,將手中的瓜子殼隨手扔到腳下。
李鶩的行為嚴重觸怒了被綁成毛蟲倒在地上的二虎,他疾聲厲色道:
“你在我平山寨開寨先人的陵墓裡嗑瓜子,小心遭報應,天打雷劈!”
二虎的聲音在封閉的石室裡回響,同樣手腳被綁,隻能倒在一旁的小猢對李鶩大不敬的行為沒什麼興趣,她一聲不吭,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環境。
“要是真有報應——”李鶩不慌不忙地又嗑了一粒瓜子,蹲到二虎麵前,當著他吐出了一對瓜子殼。他勾起嘴角,一臉諷刺道,“你們祖宗造的孽早就報應到你們頭上了。”
“老天無眼,隻因為根本沒有什麼老天爺。”他站了起來,走到一旁的石棺前,抬腳踢了踢堅硬的石棺,不屑道,“人死燈滅,報應一說,隻是弱者自我安慰的謊言。你要是真相信報應,怎麼還會作惡多端?”
他走到小猢身前,一腳踩在麻繩末端上。
“你說對嗎?花木虎?”
小猢僵著身子一動不動。
李鶩蹲了下來,重新係好被她利用身後石壁幾乎快要磨開的繩索。
“事不過三,再讓老子綁一次,老子就直接把你扔去石棺裡麵陪祖宗休息。”
“你為什麼叫他花木虎?”二虎一臉狐疑。
“老子高興怎麼叫就怎麼叫。”李鶩白了他一眼,起身道,“彆跟老子嘰嘰呱呱,現在說正事。”
二虎氣歪了臉:“我問了你那麼多次你想乾什麼,是你自己坐在我家祖宗的石棺上浪費時間嗑瓜子,現在還說我嘰嘰呱呱?”
李鶩聞若未聞,說:“你家祖宗在上,你就說到底是想死還是想活吧。”
“我當然想活!”二虎怒聲道。
“那就拿錢來贖你自己。”李鶩走到他麵前,重新蹲了下來,“你那好哥哥,似乎覺得你消失了更好,你覺得呢?”
“他敢!”二虎瞬間臉色鐵青,“我爹醒了不會放過他的!我娘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你爹,得他醒得過來才行;你娘,你娘算老幾,她在這寨子裡說得上話嗎?”李鶩說,“平日作威作福,攢了不少錢吧?我要的也不多,給個一萬就行。”
“你做夢!”
李鶩抽出他腰間的折扇,一下一下打在二虎臉上。
他冷笑道:“我是無所謂啊,你想死我不會攔著你。畢竟,你的大哥交了小虎的贖金,我怎麼都有得賺。至於你——你不但人嫌狗厭還要找死,你祖宗就是要怪也怪不到我頭上來。”
“你——”二虎這下不但憎恨地瞪著李鶩,還把仇恨的目光也分了一部分給旁邊的小猢。
“老子的時間很寶貴,我數十下,要死要活你自己決定。”不待二虎反應,李鶩直接數了起來,“十、九、八……”
“外邊打起來了!”不敢進來,一直蹲在甬道口望風的沈珠曦急急忙忙走了進來,“我聽見聲音了!”
李鶩瞬間從八跳到了三。
他不耐煩的聲音在墓室裡回蕩,像是閻王爺在耳邊傳來的催命符。
“三、二——”
二虎麵色慘白,大叫起來:
“我給!我給!”
“給吧。”李鶩攤開手。
“我身上沒有一萬兩銀子!你放我出去,我——”
“你當老子傻的?你要是現在拿不出一萬兩,我立馬送你上路。”
李鶩抽出腰間匕首,二虎當即放棄所有小伎倆,戰戰兢兢道:“我折扇——折扇上的玉佩!拿它去萬福銀號能兌到三十兩金子!”
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二虎忍不住哭了出來:
“那是我攢了一輩子的家當……”
李鶩扯斷玉佩上的紅繩,轉手將玉佩揣進兜裡。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錢財乃身外之物,沒了還能再掙嘛!”
他站了起來,理直氣壯,義正詞嚴道:
“做人就要像我鴨某一樣,視金錢如糞土,將眼光放在更崇高的地方,不要老是被一些蠅頭小利打動。”
在土匪窩打劫土匪,簡直太欺負人了!
二虎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氣得隻能傷心抽泣。
天上的祖宗啊,能不能來道雷把這強盜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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