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信奉流血流汗不流淚的白家家主,私下竟然是個比垂髫小童還能哭的哭包呢?
白老夫人一臉無奈,隻好拿起手中已經濕潤的手帕再次在白老爺子眼眶上按了按。
“九梳九子連環樣樣有,十梳夫妻兩老就到白頭……”
十下都梳完,好命婆退去,紅蓋子被放在檀木托盤上,送到了沈珠曦麵前。
直至此時,沈珠曦才有了出嫁為婦的實感。
眼淚不聽話地湧上眼眶,她眼淚花花地看著眼前同樣紅了眼眶的白老夫人已經開始自己抹眼淚的白老爺子。
“祖父,祖母……”沈珠曦更咽道。
“大喜的日子,彆哭啦。在你拜堂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白老夫人含著眼淚笑了起來,“老爺,你先出去招待賓客吧……”
白老爺子似乎知道她要做,一向固執的他罕見地沒有反駁,而是聽話地起身走了出去。
沈珠曦疑惑的目光在見到白老夫人拿出的圖畫後變得了然和羞怯。
她見房中除了她和白老夫人再無他人,遂小聲道:“珠曦已經知道了……”
“這是每個新娘子都要經曆的,雖然你以知道,但這一步驟還是不能少。”白老夫人溫和道,“多了解一些也不是壞事。要想儘快受孕,一定要記住這個……”
白老夫人湊了過來,在沈珠曦耳邊悄悄說了。
沈珠曦的震驚大過害羞。
“抬高下半身,把東西留在身體裡?”
白老夫人含笑點了點頭。
“那要是不留在身體裡,會怎麼樣呢?”沈珠曦問。
“那就無法受孕了呀,傻孩子!”白老夫人說。
沈珠曦:“?”
她嗅出事情有一絲不對勁。
“那要是不……不像上麵一樣,”她飛快地用指尖點了點圖冊上的一個姿勢,臉色通紅道,“不放進去,不交融……”
白老夫人誤會了她的意思,苦口婆心道:“一次兩次還好,但殿下總不能次次如此,殿下李鶩,都需要一個孩子……不僅是為了加深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還是為了延續你們二人的血脈。”
還有不明白的?
原來她以為的行房,壓根就不是行房!搞了半天,她每天和李鶩那個那個……根本不會懷孕!
沈珠曦又羞又好笑,一張臉變得通紅。
“好了,殿下不用不好意思,當初你娘……”
白老夫人又情不自禁提起已經不在的女兒,話沒說完便想起她的結局,神色為之一黯。
沈珠曦裝作沒有看見,故作小女兒羞澀姿態,拉著白老夫人的手說了好些幼稚的俏皮話。
終於,門外響起下人的通報,李鶩等人已經進了白家大門。
沈珠曦懷著忐忑羞怯,低頭任人蓋上綴滿珍珠和金玉的絲綢蓋頭,由婢女攙扶著,緩緩走出了房門。
由於李鶩情況特殊,無父無母並且在揚州沒有自己的宅院,不能在李鶩家中成親拜堂。白遊庚沒想著借此壓李鶩一頭,李鶩也沒想過,白遊庚是在暗示他是個上門女婿。兩個心思敞亮的人略一合計,便決定將拜堂成親的地點定在白家。
對白遊庚來說,這能夠對外顯示女婿的尊重順從,他喜聞樂見。
對李鶩來說,成親的一切開銷都被妻子財大粗的外家承包,他求之不。
兩方都得到了滿意的結,白遊庚看這位出身卑微的駙馬也沒那麼不順眼了。成親前日,兩人甚至在後花園裡撇開眾人,單獨喝了一場,各自扶牆而歸。
沈珠曦被扶到喜房後不久,白家的婚宴便正式拉開了序幕。
白家喜洋洋,賓客儘歡。
一聲“禮成”,熱烈的起哄聲從緊閉的白家大門裡傳了出來。
白家燈火通明,大門外懸掛的燈籠輕輕搖曳著。燦若星河的蒼穹懸在城樓上,映襯著今夜喜洋洋的揚州,無人知曉未來會如何波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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