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還備了乳酒,不大醉人,清清亮亮的,十分醇厚,但又少了三分辛辣,微微發甜,妾覺著味道不錯!往常在家中,每逢大節,便會少少地用上小半杯。”
康熙向來尊崇養生之道,晚間素來用得少且清淡,且確實未用宵夜,便接過了富察舜華為他舀的一碗梅花湯餅來。
用好了湯餅,夾了幾箸與梅花湯餅同出山家清供的黃金雞,康熙才道:“白梅香清冽,著實不錯!你倒是會搜羅!”
他眸中笑意清淺,顯然極是滿意。
富察舜華笑彎了一雙桃花眼,“皇上用得好,便是妾之幸了!”
飽暖思□□,吃飽喝足了,康熙瞧著富察舜華的眼神就火熱起來。
直瞧得她心肝兒顫。
她剛要開口,就見對麵的男人站了起來,身形高大,燭光下的陰影,將她整個人籠罩在內。
她仰頭,有些疑惑,眼角微紅,如桃花染就一般,忙問道:“皇……!”
男人直接將她橫抱起來,大步流星地走入了內室。
宮人立時將桌子撤了下去,梁九功與秋雲在門口守著。
許是飲酒了,今晚康熙興致格外高昂,內室的大床吱呀呀地響著,聲音依稀可聞,室內春光之盛,引人遐想。
梁九功在外頭守著,眼觀鼻鼻觀心,八風不動,老神在在的。
就是苦了秋雲,雖年紀比富察舜華還大了兩歲,但卻實實在在未經曆過男女之情,縱然此間之事了解一二,但聽說過是一回事,真在這兒聽著壁角,又是另一回事了。
真叫人尷尬不已。
不知過了多久,秋雲都開始打起瞌睡來,屋內的動靜才算停止。
屋外寂靜,夜空深邃,點點星子棋布於已是西斜的圓月周圍,屋裡又叫了水,終是徹底安靜下來了。
富察舜華累得眼皮打架,都哭了出來,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就不能蓋棉被純聊天嗎?發現她的內在美不好嗎?身子有什麼可饞的?
她就不饞康熙的身子!
等到宮人將床榻收拾乾淨,換了床單被褥等物,她窩在被子裡,眼睛一閉,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康熙走到床邊,見她睡姿豪邁,一條腿一
隻胳膊夾著被子側躺著,小臉被熱氣蒸的泛著桃花色,不禁又是會心一笑。
上了床,伸出手,將被子扯了出來,已是進入淺眠的富察舜華咕噥了幾句,唇瓣粉嫩嬌豔,,微微紅腫,看得他又是喉結滾動。
最終還是壓下了心頭火熱,給她掖好被子,攬在懷裡。
偏懷裡的人不老實,嫌熱,總是帶著被子往一邊滾,雖然床上不缺被子,但溫香軟玉在懷,總是比自己孤枕來得強。
隻是懷裡這個不大配合不說,自己還得伺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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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邊明月仍在,清晰可見,外頭還是黑洞洞的,隻隱約可見熹微晨光,康熙便在梁九功催促下起身,穿上朝袍。
早有禦前女官將一應物件都送了來,屋子裡滿滿當當,秋雲本想將富察舜華叫起來,卻被康熙阻止,“左右也無需請安,叫她睡吧,彆叫醒了,她可嬌氣著呢!起床氣才大呢!”
說到這兒,語氣中都不禁帶出幾分寵溺來。
就前幾天,他頭一次到這景陽宮來,第二天起早,人來人往動靜大,她本就不樂,怕是也不熟悉環境,還當是自己家,那時候寅時過半,她腦子也渾渾噩噩。
也是這個宮女叫她起床。
“吵什麼吵?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了?擾人清夢,真是討厭!邊兒去!就是不!”
她話音剛落,屋子裡的人戰戰兢兢地跪了一地,瑟瑟發抖,上下噤聲,唯有她,仍是睡的恬然安靜,一派祥和。
他初初聽到這話,先是怔愣,而後憤怒,最後則是無奈釋然。
說話間,床上的人又是翻了個身,咕噥道:“彆吵我,讓我再睡一會兒,早膳不用了,都彆管我!”
禦前宮女正在給他戴著朝珠,聞言,他皺起眉頭。
“晨間為一日之始,早膳怎可不用?”吩咐秋雲,“這個不必聽她的,到了早膳時辰,就將她叫起來,雖說她小孩子心性,嬌氣的很,但也不能事事都慣著。”
見屋子裡的人都是忙忙亂亂,彩玲有心進去幫忙,卻無奈連個站腳的地兒都沒有,隻得守在門口,在那兒徘徊。
叢雙瞧見了,就要上前說道,卻被梁九功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