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當這些人看著闔宮有子妃嬪逐日多了起來,心中著急,卻沒想這兩日又鬨出了這事兒!
如今她也算理清楚了佟佳貴妃等人的恩怨,一切緣起四阿哥。
當初烏雅貴人住在啟祥宮,也就是七嬪之首安嬪的寢宮。
按理說,這個孩子生下來,烏雅貴人無權撫養不說,她甚至會在安嬪的手下丟了命。
許多無子主位都對她的肚子虎視眈眈。
安嬪是一個,端嬪、敬嬪又是兩個,再就是佟佳貴妃了。
烏雅貴人當時不知怎的,搭上了敬嬪二人的路子,使了好大勁兒,助她脫離啟祥宮,遷至永和宮居住。
因端嬪原生有皇二女,隻是夭折,故而,其對孩子並不如何渴望,是以,烏雅貴人才入住永和宮。
可誰知,佟佳貴妃又插進來一腳,生生將孩子的撫養權奪走!
她又不是蠢人,略一細想,便想通了所有關竅。
敬嬪對這二人,簡直是恨得咬牙切齒。
烏雅貴人一遭算計了安嬪、敬嬪、以及端嬪,靠住了佟佳貴妃。
後者得了皇子撫養權,自然要投桃報李。
如此,二人皆大歡喜,另外三人苦大仇深。
富察舜華覺著安嬪三人著實可憐憋屈,但後宮就這樣,想要什麼,各憑本事。
但是烏雅貴人這一出,真是把她惡心壞了。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她打得什麼主意,無非就是想要以一宮主位的身份折辱於她而已!
還記著前幾次的仇,但卻忘了是她挑的事兒!
她一張俏臉布滿寒霜,“皇上可應下了?”
墨竹這才定下心,“至今還未有消息傳出,自然是沒有的!”
“可是,您要不要和皇上……”
富察舜華做個手勢打斷道:“不必,既然沒信兒傳出來,說明皇上也沒這個心思,封嬪也好,封妃也罷,隻要不往我跟前兒湊活,愛怎麼樣怎麼樣,我管不著!”
這事兒一出,到底影響情緒,本想好好用一頓晚膳,結果使銀子要的驢肉蒸餃,用了一個
便吃不下了,洗漱後,便爬上大床休息了。
宮人們見了,也是急在心裡。
秋雲訓斥墨竹道:“你啊你,沒定下來的事兒,做什麼告訴小主?想也知道,這事兒定然敗壞興致!”
叢雙歎氣,出麵調和道:“我的錯才是,不該聽了信兒就急得和熱鍋的螞蟻一樣,見著人就說出口,結果傳到了小主跟前!”
秋雲忙解釋道:“你誤會了,我沒有說你……”
叢雙微笑著搖頭,“我知道你並非有意,但是,這事兒早晚都要和主子說,還不如讓她早早做好心理準備,烏雅貴人那頭,日後成了也好,不成也罷,咱們總不能什麼準備也沒有!”
“小主的性子……偏安一隅,隨性自在……”她微微抿唇,又道:“對聖寵好似全然不放在心上,也該刺激她一番了!”
“這宮裡,不想著往上爬的嬪妃,不在乎聖寵的嬪妃,你們想想,難不成人家就沒有熱情消失,最後厭倦的一日?這不受寵的嬪妃,縱是有家世撐著,日後待遇如何,你們也知道一二吧?”
秋雲和墨竹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瞧見了凝重之色。“你說的倒也有道理,人家都上門挑釁了,沒有忍氣吞聲的理兒!且我了解主子,她雖然平日看著和氣,但定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一晃,又是數日過去,富察舜華的月事也走了個乾淨,敬事房那邊兒,又將她的綠頭牌擺了上來。
當日下午,康熙就翻了她的牌子,由景陽宮掌燈。
不必去乾清宮侍寢,她又是大鬆一口氣。
按照慣例沐浴妝扮後,又用了酒膳,命禦膳房做些易克化的宵夜來,酉時後她派人去取來。
當夜,東西六宮宮中的燈籠除景陽宮外俱都滅著,襯得這一個特例極為顯眼。
康熙便攆落在地上,富察舜華當即出去迎接。
坐在房間內,康熙打量著她。
“幾日沒見,怎麼瞧著倒是清減了不少?”
原本她的臉還有些肉肉的,如今,尖下巴已是顯出來了。
聞言,富察舜華摸摸臉,又叫人捧來水銀鏡,“有麼?沒感覺啊?”
康熙揉揉她巴掌大的小臉,有些憐愛道:“下巴都尖尖的,你隻是日日都見著自己,變化又是細微,察覺不到罷了。”
“這幾日可是沒好好兒用飯?”
說著,就斥責她身邊的宮人,“你們是怎麼看顧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