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孩子,榮嬪便來了興致,“五阿哥,看著就是個身子壯的,那日洗三,你生病了未至,那哭聲,響亮的很,都能把房頂掀了。”
五阿哥養在太後身邊,注定與奪嫡無緣,她自然無需避諱太多,“都說是個健康的好孩子。”
想到自己早年間先天體弱沒了的四個孩子,榮嬪眉宇間不禁染上一絲愁緒。
見她神色不妙,富察舜華趕忙轉移話題,“最近姐姐可是見著三阿哥了?實話說,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具體的樣子,就在冬至日正旦日靠著身形遠遠瞧了眼,說起來真是慚愧。”
“小孩子見風長,幾個月不見,應當長得更好了吧?”
“胖了足足五六斤呢,抱著都墜手,臉越發地圓潤了。”
“小孩子嘛,三阿哥已經大一些了還算好,剛出生的孩子,就像五阿哥一般,真是一日一個樣子,三日不見,都不大敢認了。”
“當初我弟弟就是如此,剛出生就一個紅皮小孩兒,幾日不見,就變得白嫩了,五官也撐開了。”
榮嬪心有戚戚地點頭,“二公主和三阿哥姐弟也是如此,但也不至於叫我驚奇,就是吧頭一次生下孩子,險些沒敢認。”
聽到額娘提到了自己,還在照鏡子給那一支小山茶花來回換位置的二公主抬頭道:“額娘,怎麼了?”
榮嬪嗔她一眼:“玩兒你的吧!”
聞言,二公主扭過頭,繼續照著鏡子。
作為一個小仙女,她不和額娘計較。
正巧大公主帶著宮人途徑禦花園,一眼就瞧見了相談甚歡的榮嬪以及自顧自照著鏡子的二公主。
最近太後顧著新到壽康宮的五阿哥,不免有些兼顧不得她。
她自小也算受儘皇太後的寵愛,往常壽康宮隻她一個孩子,太後自然上心,如今五阿哥小小一個孩子來了,太後分心,自然落在她身上的心思,也就沒那麼多了。
縱然有些嫉妒,但她知道,自己隻是養女,皇宮的人待她已經足夠好了。
五阿哥,是她的弟弟。
她暗暗告誡自己。
但是她多想要如烏靈珠一樣,可以肆意在自己母親身邊撒嬌賣癡?肆意笑鬨?
“烏靈珠?做什麼呢?”她瞧見了在那兒臭美的二公主,唇角不由泛起笑意,她遠遠望著二公主,看到了她手上的花兒,“這又是打哪兒來的絹花?瞧著可真是逼真!”
二公主素日雖不大喜歡這大公主,卻也極有禮貌,“大皇姐,這不是絹花,是真花,是靖嬪妃母折下來給我的。”
大公主湊近了瞧,“這一支甚是好看,素馨可愛,和你今日這一身衣裳也搭配。”
把二公主哄得眉開眼笑。
榮嬪和富察舜華就在那兒坐著瞧著,大公主上前,十分有禮道:“見過靖娘娘,榮娘娘。”
兩人拉著大公主說了一會子話,大公主便極有眼色地離開了。
“去年戴佳常在那事兒,實在多謝妹妹了,不然,她出事兒,我這個主位,難免也要被牽連吃掛落。”
她蹙眉,“這安嬪,自打成了這後宮第三人,就越發放縱自己了,對著我們這些人都時常不大客氣,更何況旁的那些庶妃答應常在之流?欺軟怕硬的貨色罷了。”
有子的妃嬪,她從不敢過分招惹,隻敢拿著她宮中尚算受寵的低位妃嬪出氣。
就算是延禧宮也不能完全避免。
畢竟那兒有個容色絕俗的衛庶妃。
至於長春宮?嗬!
那是被欺負了也得忍氣吞聲的主兒。
又傳來了腳步聲,兩人話音止住,齊齊望向來人。
一看清人,富察舜華頓時挑眉一笑。
喲!這不是僖嬪嘛?
她今兒還提及僖嬪,沒想到就是這般湊巧,碰到了。
一見到富察舜華,僖嬪麵色更是不好了。
現在,每每見到富察舜華,她就會想起冬日夜裡那個冰冰涼的雪球,碎成渣,灌進她脖領的感覺,頭發被打散,毫無形象可言。
想到這兒,她被打中的地方感覺隱隱作痛。
富察舜華坐著笑著道:“是僖嬪啊,來時我還在想,去歲我說過,希望還能與你一道遊園看海棠,沒想到竟這麼快就到了時候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